!”薛仪见他想也没想,当即开口制止。
自己与他不过一战之缘,若是论及交情,充其量算是萍水相逢以上,哪里受得他这样不惜灵物的厚待。
风夕道:“噬灵之毒我也略有耳闻,不说前辈百年修为化为乌有,诚然可惜,而更重要的是,如今正邪两道之间正在暗自角力,我方元婴以上的修为已然稀缺,若是各宗只扫门前雪,对同道不加救助,就是在整个修真大陆来说,也会受人鄙夷的。”
风夕这个人平时看着潇洒不羁,凡事率性而为,没想到在必要时候,倒能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来,想到他平日里的处事风格,也是个胆大心细之人。
“前辈若是心有不安,便当是暂时欠下我的好了。”风夕随口一说。
“这是第二个人情了。”薛仪道。
风夕摆摆手,显然也没多大放在心上的意思。
“派人将东西送到我的药峰,待我回去调制灵丹,药浴今晚就可以开始。”介常用镇纸压好药方,神色仍是复杂道,“但是我先说好,此毒我也是尝试着解,试药跟治疗同时进行,成不成功还是另说。”
“师姐尽管放手去做,前辈就拜托你了。”风夕连忙正了正身形,躬身致谢道。
送别了介常真人,风夕在外跟童子吩咐了几句,便回转室内,注意到桌上新添了一壶灵茶,自觉待客疏忽,便问他是否还需要添置他物。
薛仪对这些东西并不十分上心,一向是由昊月去跟进,倒忽而想起一件十分要紧之事,趁着徒弟还未回来,他让风夕俯下身来说话。
对方见他忽而神情严肃,不禁好笑道:“这里没有旁人,前辈还有什么话,尽管对我风夕说得。”
接近日暮,昊月终于随着仙鹤归了落簪峰。
秦子仲用了醒神药物将仙鹤与侍童陆续救醒,陪他们到阁内领了衣物,又塞了些灵石过去,告罪方才鲁莽的过失,侍童得了些好处,加上也没耽误多少事,便将昏迷一事揭了过去。
玄物阁内器物用品繁多,昊月只选了几套入冬的衣物,因念及这山上的气温越发低了,若不是有风息的护峰禁制维护,只怕这峰顶早就开始落雪了。
薛仪只着中衣,微微曲着双腿,手执书卷半躺在榻上,清瘦的身材在那件月白色宽袍下,显现出纤细的腰姿,外露的手腕更让人感觉不盈一握,他此时双眸低垂,目光久久不动,似乎正在发愣。
昊月开门看见此景,忍不住问了一声:“你在看什么?”
薛仪闻声,似乎才反应过来,回看他一眼:“名剑图录,收录有十六名剑事迹的典籍。”
他鲜少会出现这种走神的表情,断然不会是看一本闲书的缘故,故而他听得内容,昊月稍微有些在意道:“修家的剑谱事迹?”
薛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然一阵,才道:“阿月,你听过乙云派的靖华真君么?”
昊月心头一跳,怀疑他在试探自己,越发将多余的脸色收起来,淡淡道,“只听那个魔女说过一次。怎么,你信了她的话,开始琢磨这些事了?”
面对他的怀疑,薛仪微微一愣,才回想起当时乔若若说原身的那一番话。
她说得太过难听不堪,让人印象深刻,不过,就算全天下人都不知他靖华真人,他这个作者还不知么。原身痴迷于道,平生必然连山门也没出过几次,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又有什么可信的?
他低头一笑,坦然道:“那样的气话,自然是作不得准的。”他也知道若若那个性子,若是脾气来了,胡说也不足为奇。
昊月望着他淡然的笑意,仍是不信道:“那你为何,突然提起那作古之人?”
薛仪这次似乎对这个话题难得执着,仍是问道:“除此之外,魔尊大人就没听过其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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