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身体的情况好转了呢,首领。”
站在床边的男人,穿着一件旧白衣,黑发随意地梳到脑后,听诊器挂在脖子上,一手拿着住院志,一手插进衣袋里,笑眯眯地向躺在床上的人汇报了这则好消息。
“辛苦你了,医生。”嘶哑苍老的嗓音费劲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老人喘着粗气撑大了眼眶在死命挣扎的模样,宛如风中残烛,稍不留神就会熄灭了那点微弱火焰。
单看这位躺在病床上,穿衣吃食都需要人来服侍,行将朽木、瘦骨嶙峋的鹤发老人,谁又能想到他就是那位令横滨一带陷入长期的暴虐与恐惧中的“血之暴//政”,使其变成了如中世纪魔女审判一般疑心疑鬼、背叛满盈的都市,横滨里世界“残忍”的代言人——
【夜之暴帝】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男人漫不经心地翻开住院志,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支钢笔在本子上龙飞凤舞地记录着最新病情。
面对着自己眼前这个理应受到所有人恐惧的“魔王”,他表现的和日常一样,节奏不紧不慢地,甚至还能分神去想今天该给亲爱的爱丽丝酱买什么样的衣服这种毫无营养的垃圾问题。
不过,基本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我只不过是例行检查罢了,要说辛苦,可比不上千洛哦。”笔尖轻轻点了点纸面,森鸥外笑眯眯地将目光投向房间角落的阴影处。
而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一直抱臂倚在墙上的人影终于动了。
哒——
深色的皮靴踩在坚硬的大理石上发出了一声清脆响音,扬起的黑色袖口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弧度。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黑暗缓慢而不甘地从她身上褪去,白光一点一点地从小腿攀爬至脸庞,直到那副清秀漂亮的面容彻底地暴露在他人眼前。
这是一个看起来相当稚嫩的纤弱少女。
“前两天与GSS交战留下的伤还没愈合吧,千洛?”森鸥外收回了笑脸摆出一份苦恼的神情,“我听说你昨天又去了西边和一个小势力打起来了。作为医生,看着伤员这么反复折腾自己的身体使伤口恶化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多少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我很抱歉,医生。不过你也知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我先是朝着对方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然后摊开双手一脸表示无奈地耸肩,“毕竟我还要靠着那点微薄的工资来养活家里一个白吃白喝不干活的麻烦哥哥呢。”
“哎呀,是那位太宰君吗?”
森鸥外回想起那个少年所创下的“丰功伟绩”,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同情的意味,“确实会很辛苦呢。”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听见这句不算安慰的话语,我顿时垮下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我有时候真的希望时间能一下跳到十年后,让哥哥从幼稚园小朋友成长为一个稍微成熟点的国中生。”
不过我也只能在梦里想想了,依哥哥的那种恶劣性格怕是死都改变不了。
“每个人都有特别烦恼的事情啊。”森鸥外背过手也跟着叹气,“我有的时候也会希望爱丽丝酱可以乖一些,但是她任性起来的模样又太可爱了让我不忍心责备她呢。怎么办好呢?”
“……不,森医生,我们烦恼的应该不是同一个性质的事。”变态吗这个家伙?
“够了,都给老夫闭嘴。”
被我俩忽视了好一段时间的首领面露不悦地咳嗽着打断了我们之间不在一个频道上的谈话。
“……是。”
——啊,聊的太愉快都差点忘记首领人还在这呢。
不约而同的,我和森先生在心底浮现出了这一句话。
我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随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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