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这才百密一疏,而这些,他早就料到了。
此人一向敢赌。
眼前情状与前世如出一辙,顾平林冷眼看着他:“你果真在这里。”
“当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人打量他,不慌不忙地道,“精神这么好,看来我应该尽力一点才是。”
袖中双手握紧了又握紧,顾平林道:“你不必试探,我现在不会杀你。”
“还是激怒不了你,”段轻名果然笑道,“不愧是未来的顾掌门,这么快就冷静了。”
“这不正是你的目的?”
“你若醒来就见到我,恐怕立刻就要过河拆桥,拔剑砍人了。”
“此言差矣,顾九一向恩怨分明,你毕竟为我解了毒,”事到如今,顾平林不会不明白,他之前有意刺激自己,是为了催发毒性,清除余毒,“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晓。”
段轻名没有回答,慢步踱到他面前:“我要是不答应呢?”
“段轻名,”顾平林平静地道,“你最好别激怒我。”
段轻名不在意:“不激怒你,你就不杀我?”
“当然不,”顾平林踱开两步,“恩是恩,仇是仇,杀你是必然,你救了我,我也让你多活几日。”
段轻名道:“你根本没把握杀我,要离开此地,可能还需要我合作,如今却说成是人情,便宜都让你占尽了。”
“随你怎样想,”顾平林笑了声,“容你多活几日已不错,难道我还要感谢你?”
段轻名慢悠悠地道:“这倒不用,男人嘛,这种事情是享受,一次两次不算什么。”
弧光碰撞,通道中回音不绝。
他显然早有准备,名风剑及时出现,挡开了迎面而来的、声势夺人的一剑,两人各自退后两丈,衣袂在凌厉的剑风中呼呼作响。
身上的不适感时刻提醒着经历过的事情,顾平林自觉身受奇耻大辱,尊严尽失,再听到这样的话,话里根本不将自己当成男人,饶是他理智过人,知道对方是故意,仍控制不住杀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死来!”冰冷、尖利的声音,似要将对面的人凌迟。顾平林想到之前在此人身下备受戏弄,心中恨极,强势进逼,出手就是绝杀大招。
“毒一解就要杀我,真是翻脸无情。”
转眼间,两人已经过了十来招,剑境交叠,通道内充斥着光与影。察觉对方只是一味避让,并不还手,顾平林更是怒不可遏。
这是什么意思!一场意外,就敢如此轻藐自己,真以为自己不是对手了?
可笑!可恼!可恨!
“为何保留!”眼底血色蔓延,顾平林杀气腾腾,厉声道,“谁要你让!谁叫你留手!”
“君子动口不动手嘛。”衣角被削去,段轻名仍旧面不改色,从容地回避。
顾平林冷笑,强势使出一招地剑,成功荡开他的护身剑气:“不动手啊,那就受死吧!”
被剑招锁定,段轻名果然不再退:“要杀我,可以。”
名风浮空,锋芒毕露,补天真气灌注剑身,他根本没有理会杀招,而是以一招“蝶影穿花”击破顾平林的护体剑气,竟是要同归于尽的样子。
顾平林一惊,想也不想便撤招。
“为何后退?你不想杀我了吗?”段轻名并未就此收手,反而又是一剑过去,“是啊,若这样与我同归于尽,你又如何甘心呢?”
顾平林挡开杀招,脸色差极。此人深谙人心,这种时候死,之前的羞辱就等于白受,怎能算作报仇?同归于尽不过是一时冲动,如他所愿,自己到底是冷静了。
“够了,到此为止吧。”无视封喉之剑,顾平林先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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