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知道,此时不让陈阿娇出了这口气,这事怕是完不了。与其辩解,倒不如顺着她的意思。
“你倒是明白,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多说了。陈婕妤,依你看,该怎么罚呢?”
一直坐于陈阿娇下首的陈婕妤没想到陈阿娇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将难题抛向自己,略一思索才柔声道:“皇后娘娘掌管后宫,从来赏罚分明。妾不敢妄做定断,一切请娘娘做主。”
陈阿娇的唇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目光转向众人,“既然陈婕妤都这么说了,卫少使,本宫让你在椒房殿外跪着,你没有异议吧。什么时候跪满了五个时辰便回去。”
听到是罚跪,卫子夫的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按陈阿娇的素日的脾性,至少也会是掌嘴的。
“子夫,你怎么这么傻,刚刚为什么不向皇后娘娘求求情。兴许就不会被罚了。”众妃从椒房殿出来,林贝儿走过跪在殿外正中位置的卫子夫轻声道,表情很是担忧。
卫子夫朝她安抚地笑了笑,“本就是子夫有错,子夫甘愿受罚,姐姐不必担心。”
“呦,林少使在这里扮什么姐妹情深呢,要不是林少使今日一早来了椒房殿,这会儿怕是卫少使也不用在这里跪着了。”张美人娇笑着走了过来,一脸深意地看向林贝儿,“林少使,你说是不是呢?”
“夫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便罢了,不过想来,这罚跪的滋味儿林少使是懂的。”说完张美人没有给林贝儿再反驳的机会,扭着腰走了。
被张美人这么一搅和,林贝儿有些尴尬,“子夫,你别听她瞎说,张氏素来看我不顺,她这是想挑拨你我不和,万不可着了她的道儿。”
“姐姐放心,姐姐对子夫怎样,子夫都明白。”
“那便好。”林贝儿又安抚了几句也离开了。
稍远一些的地方陈婕妤静静站着,似乎只是被三人的谈话吸引,驻足观望一般。可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她的目光停留在卫子夫的身上,似乎有些困惑。
陈阿娇今日的反常让她警觉起来,陈婕妤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自己该如何处置卫氏。这实在不像她惯常的做法,要么,是陈阿娇对自己已经有所怀疑,这是在试探她。要么,就是这个卫氏有什么不对。
可是看了良久,陈婕妤并不觉得这个卫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陈阿娇对她另眼相看。那就只可能是陈阿娇起疑了。
挥手招来彩蓝,陈婕妤附耳对她悄声叮咛了几句,言罢,彩蓝又看了一眼卫子夫这才默默退下。
从朝阳初起,一直跪到月影朦胧。
不知道过了多久,膝盖以下的部分仿佛从她的身体中被剥离了一般,没有丝毫的感知。卫子夫的意识渐渐模糊,隐隐中只听见有人在哭。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含光殿,等卫子夫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次日中午。
“主子,你醒啦。”沅汐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正看见卫子夫醒了,惊喜道。
卫子夫本想动一下身体,却感觉到双腿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主子膝盖上敷了药膏,太医嘱咐了这几日主子只能静养,否则日后会落下病根的。”沅汐将铜盆放在架子上,快走几步上前,小心将卫子夫扶着靠坐起来。
“刚刚春陀公公来过了,说皇上很挂念主子,晚上会来看主子呢。”
刘彻要来?
卫子夫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无奈。他来了还要伺候他,本来人手就少,这不是添乱么。不过,想归想,卫子夫还是命人早早准备好刘彻来的一应事宜。
可是一直等到掌灯十分,刘彻也没有来。
第二日,第三日,都不见他的身影。
前两日沅清和沅汐怕卫子夫心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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