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走着,大都是苏棠和小瓜子聊天,男人不说话,倒也一路相安无事到了家。
小瓜子回了家,脸上的表情立刻轻松了许多。
“大师,”小孩子机灵,听人这样喊也有样学样,“您先做,我给您到茶喝!”
又扭头对男人说,“您也辛苦了,把姐姐放在这把椅子上就行了。”
男人闻言将人放下,动作间可能不太轻柔,原本昏迷的人悠悠转醒。
“你们……我……”
苏棠没理,她一进小院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寻香走去,发现院里种了几株似辣椒苗的小植物,那股奇异的香味就是从这几株植物上传来的。
张月娘记忆渐渐回笼,想起自己在大街上突然发病,手臂上此时传来了阵阵的痛,却似乎比以往的要轻上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
张月娘撑起身子,小瓜子见了赶紧上前,有板有眼地将刚刚发生的事,倒竹筒似的屁啦啪啦放了出来。
月娘听完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奇遇。
自家弟弟张瑜不信活佛的传闻,可她却一直深信不疑,为此两人不知发生过多少争执,谁能想到最后就她一命的居然就是了凡大师。
“大师在上,请受信女一拜!”
苏棠闻声这才回神,转身上前扶起月娘坐在椅子上,道:“你身上有伤,不必多利。”
月娘讷讷点头。
她没想到,传说中的活佛了凡会是这样平易近人的性格。
在月娘出神间,苏棠不动神色地打量着这住在这的一大一小。
突然开口问道:“你们自染病至今,多久了?”
“我大概一个半月余,小瓜子比我久些大概已有三月多了吧。”
苏棠闻言一挑眉,染病三个月的小孩子却比大人还看上去更健康,除了那颗油亮的水泡之外,丝毫看不出他生病的迹象。
她一扭头,问身旁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存在的男人,“你染病多久了?”
“一月余。”
闻言,别说苏棠了,就连月娘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下可就有意思了。
苏棠沉吟片刻,扭头对着男人,问道:“究竟是你不正常,还是他们?”
“他们。”
“何出此言?”
“此怪病之所以怪,以为其传染快、发病快、死亡快,通常不到一月余人就受不住就要死了。”
“那他们——”
“原因不知。”
月娘此时再迟钝也察觉出了她和小瓜子两人身上的不同了。
往常,她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相继死去,也不是不害怕,也想过哪天自己死了之后的情景。
只是这一天却迟迟没来,直至今天才是第一次发病。
经过男人这么一说,她好像也察觉到了,她似乎比旁人发病的速度慢上了许多,和她同一批进来的人早就死得面目全非了,有的甚至连半个月都没有熬过去。
她熬了一个半月,小瓜子却硬生生熬了三个月。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小瓜子的身上。
人正趴在土里抓着虫玩,察觉到左边异样的眼光,小瓜子抬头一看,对上三人好奇的眼神还被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屁颠颠地跑了过。
“大师,您看着我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苏棠见他跑过来,身上带着一股刚刚一进院就闻到的植物香味,蚊蝇似乎特别讨厌这股味道,原本缠在腐臭男人周围的蚊虫立刻飞远了。
苏棠自几年前体质变化后就不惹蚊虫,所以对于这些小虫子的观察得格外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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