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发生,范三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张家口商贾往来俨然,繁盛如昨。
范文程如拉磨的老驴四处转圈,范肖山守在张家口关隘上望穿秋水。
第二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范三的呼吸变得平缓,大有好转。然而,张家口外,依旧没有破破烂烂的建州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也没有盔明甲亮耀武扬威的建州骑兵出现在人们的眼帘中。
范文程饮酒三斗不醉,范肖山鬓角出现星星点点的白发。
第三天,范文程带着一身的酒气守在范三的床前,范肖山安葬了儿子破破烂烂的尸体,同样来到范三床前。
太阳落下,仆从如云的范氏大院宛若死城。
月如钩,范三睁开了眼睛。
“给他喂一碗参汤。”
范文程冷静下来了,并没有急促的问范三,他已经知晓建州一千多大军可能回不来了,这时候再催促范三毫无作用。
一碗参汤下肚,范三还没张口,眼泪就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范文程背过身沉声问道:“范三,大军呢?”
范三蠕动一下嘴唇,胆怯的瞅瞅范肖山,范肖山淡淡的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范三这才低声道:“我们被人伏击了。”
“谁?”
“大同府官军,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这不可能!”范文程的声音变得凌厉。
范三低声道:“这是多拉尔将军说的,他还说终于遇见一群真正的明国人了。”
“对面的明军打的谁的旗子?”
范三摇摇头道:“不知道,多拉尔将军只是很高兴的就带着大军冲过去了。”
“这么草率吗?”
范三哭丧着脸道:“一个不留的冲上去了,三个牛录编成三队,就留下我们六个不会打仗的在最后,没法子,我们也只好跟上去,然后对面就有大炮轰过来,我的马被铁球砸死了,我就掉在地上,对面的火枪打的跟放炮竹一般,小的就一头钻进旱獭洞里。”
范文程咬着牙道:“你看清对面的人了吗?”
范三想了一下道:“没有,只有一大排钉着大铁钉的木板,哦,下面还有轱辘,我看见乌达牛录额真冲到大木板跟前,才用锤子敲打了一下大木板,就被木板缝隙里钻出来的长枪给刺穿了,还挑起来收到木板后边去了。”
范文程的目光落在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身上,就听那个中年人道:“火炮,火枪,长矛,偏厢车,明军装备。”
“对面有多少人?”
范三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只听见多拉尔将军喊:今日战死此地……”
干瘦的中年人叹口气道:“这是无路可逃了,前方敌军最多,却也是唯一的生路,凿穿敌阵才能有一条活路,这样的军令,在军中并不新鲜。
想要围住我建州一千大军,没有八倍以上的敌军,多拉尔不至于这样做。”
范文程又问道:“你为何不遵守军令死战?”
范三瞅瞅范肖山,见范肖山面无表情,就低声道:“当时多拉尔将军已经落马,第一次冲锋失败了,对面的火枪打的跟炒豆子一般,建州的猛士最多冲到距离敌阵五十步的距离就死伤殆尽了。
多拉尔将军就带着掉下战马的建州猛士徒步进攻,被人家的火枪打的抬不起头,这时候,多拉尔将军就冒着明军的枪弹继续往前冲,小的亲眼看见他被打中了,眼看无力翻越人家的大木板,多拉尔将军就射了一箭,嗯,是响箭,在后边重新集结准备继续进攻的建州猛士听到了响箭,就放弃了队形,四散离开了。
小的没有马,追不上他们,就只好拱进旱獭洞里躲藏。”
干瘦中年人道:“什么样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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