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惨笑一声道:“如果我兄长一开始提了蓝田县也就罢了,结仇之后再提及县尊的威名,恐怕会死的更快。
岳阳之地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自古以来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我兄长宁愿身死,也不愿意泄露了我蓝田大计。
眼见海市子已经糜烂,学生就带着黑衣人假借洞庭湖盗之名,平灭了我兄长留下的所有痕迹,让官府中人以为这是岳阳知府冯源与湖盗之间的纠纷,将我蓝田县解脱出来。
待学生完成学业之后,事情也过去了一年多,学生毕业后准备重返岳阳,准备从洞庭湖盗下手,完成我兄长未曾完成的大业。”
云昭低下头想了一会道:“既然大仇已经报了,你就应该忘记这件事,逝者已矣,你要重头活人,不要整天哭唧唧的过日子。
我们的时日还长,不能因一时之挫折,就折断了自己长远的目光,你可明白?”
王贺抹掉眼泪道:“学生明白,我还要为我王氏传宗接代呢。”
云昭听王贺这样说,就连忙道:“看你孤苦,你可以与我家的妹子们多亲近,亲近,这是你的荣耀,也是你兄长的期盼。”
王贺闻言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连连摆手道:“我兄长从未这样说过。”
云昭怒道:“我说他说过,他就一定说过,你兄长就是遇人不淑,才出的事情。”
王贺连忙从怀里掏出岳阳缴获的财物表,呈递到云昭的桌案上,然后大声道:“大业未成,学生没有成家之念。”
话说完了,就一溜烟的出了大房。
云昭笑呵呵的瞅着王贺远去的背影,对抢劫归来的杨雄道:“吓唬他一下或许能让他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不会陷入魔障中。
我蓝田县从不缺少杀神一类的人物,我们需要的是一批心平气和的新人。”
杨雄笑嘻嘻的道:“您的话也太吓人了。”
云昭不理睬杨雄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拿起王钟事件的调查报告,微微叹息一声,把文递给杨雄道:“归档吧,王钟进忠烈祠。”
“这是第一百三十七位进忠烈祠的同窗啊……”
杨雄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刚才,王贺的话给了我一个新的思路,我们确实应该组建水军,命钱少少打探洞庭湖上的湖盗规模,如果湖盗规模还算可观,那就出手收服,既然王贺已经生出了这个心思,待他毕业之后,就命他去做这件事吧。”
杨雄点点头却不肯走,目光盯在云昭桌面上的财物表格。
云昭叹口气,把表格给了杨雄。
杨雄犹豫一下道:“入您的专项费用里?”
云昭摇摇头道:“这是烈士用血换回来的银子,私人用了烫手,入大库吧。”
“也好,夫人给您抢回来了两万多银元,应该够您弥补亏空的。”
“真的?明月楼这么有钱?”
“本来没有这么多,主要是这一次夫人发了狠,不但搜刮了人家的库房,还把楼里的几个老鸨子跟大茶壶也狠狠地搜刮了一遍,您是没看见啊,夫人命人把老鸨子跟大茶壶吊起来打的那个惨哟。”
“你们是怎么抢劫的?”
“出动的人手多了一些,控制了整座明月楼,然后刮地三尺。”
云昭叹口气道:“这就是明抢了。”
杨雄笑道:“如果不是离开了这座楼几百上千个妇人没了生计,卑职都想趁这次机会铲除明月楼。”
云昭皱眉道:“蓝田县应该很缺女工才是,那里就会饿死?”
杨雄摇头道:“县尊不知,女子一旦进入青楼,就很难回头了,让她们依靠自己的双手去谋生,恐怕没有可能,好逸恶劳的秉性一旦养成,再放到蓝田县,她们还是会走老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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