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愣了愣,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放在茶杯上的手僵在了那里“你你什么意思”
阳缮眼圈乌青, 瘦骨嶙峋, 虽是三四十岁的品貌, 看上去却憔悴得像个老人,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咽了咽口水, 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公子他并不是沈家血脉。”
沈霄咳了一声,端起茶抿了一口, 笑道“先生真是老糊涂了,说话也这么冒冒失失的,你这是在说珩儿是小婉和其他男子生得孩子我与小婉相识多年, 足够了解她,她不可能”
话音未落,阳缮便膝行了两步,打断他道“家主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过了许久,沈霄突然把茶杯狠狠地掷了出去, 再一睁眼的时候,他眼中充斥着血丝, 喘了几口气,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冲动一般“难道你要告诉我,我十七年前拼了命也要救回来的儿子,不是我沈霄的孩子”
“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阳缮惴惴不安地跪在殿下,不敢说话。
沈霄咬死了牙关, 声音里有些难以察觉的悲凉“阳先生,你一直对沈家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跟我撒谎。”
自沈霄的爷爷辈开始,阳缮便一直留在沈家,名义上是管家,实则是与沈氏家主关系最密切的出谋划策之人,在上一任家主死后便辅佐下一代的沈氏家主,的的确确是担得起“忠心”二字的。
也正因如此,这话从阳缮嘴里说出来,沈霄才会动这么大的怒。
阳缮忙道“正是如此,所以在下一探查出来便告诉了您,而且十七年前您救回来的时候,在下就有过一探究竟的想法。没想到过了十七年,才将此事完全探查出来。”
十七年。
自那件事后,原来已经过了十七年了。
沈霄合上眼睛,仰头靠在了座椅上,指尖不停敲打着扶手上的雕花,半晌才道“压下去,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更不许让珩儿知道。”
阳缮有些着急,继续道“家主这是要藏一辈子吗历代沈氏家主只能由嫡子来担任,您只有泓之一个孩子,将来的沈氏家主自然也是他的。可他没有沈氏血脉,如何担得起沈氏家主,难不成要将沈氏拱手给了不知姓的人”
沈霄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我养了十七年的崽子,我最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阳缮不敢抬头直视沈霄,又是一个叩首,道“恕我直言,家主不该如此感情用事,给那个野种些好处赶出家门便是,您与夫人正当盛年,再生一个也未为不可,在下一定会好好教导的。”
沈霄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自嘲地笑了笑,然后道“这件事情你不必再管了,我自有分寸。”
默默了许久,阳缮才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若他将来对沈氏不利,在下必定会杀了他。”
蓝乐君和姬煜的大婚之日定在了九月廿一,沈家的长辈们也是看着蓝乐君长大的,沈夫人更是对蓝乐君疼爱有加,因此,便主动揽下了给蓝乐君做嫁衣的活计。
大婚前一夜,蓝乐君穿着新制好的嫁衣,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然后转了个圈,略带羞涩地对坐在一边的沈珩道“珩哥哥,我穿上还行吗”
沈珩托腮坐在桌前,眼神随着蓝乐君的动作转了一圈,笑道“好看,小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
蓝乐君的脸红了红,背过身道“珩哥哥在说什么呢对了,我听说棠哥哥也来了,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他”
沈珩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摆摆手道“你棠哥哥今日不太舒服,先睡下了,别担心。”
这天一早甘棠便快马加鞭来到了沈氏,拽着沈珩说了大半天关于蓝乐君不能太早成亲的话,还扬言要劝解蓝乐君应当要多思量一段时日再决定到底成不成亲,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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