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贾南风正和贾午打络子,三下五除二就打出一个方胜来。
络子不只是各种花样各种款式的结,还包括彩绳结成的网兜和丝线绳编成的小网袋,不止在腰间做为装饰,此时还在日常生活中发挥作用,比如窗帘、帐钩、钱袋子、扇袋等,都非常美观。
贾南风一会儿便打出了几样络子,一炷香,朝天镫,和梅花,柳叶等等形状不一,看得贾午瞪大了眼睛,欢呼起来。
郭槐含笑看着姐妹两坐在榻上玩耍,又给怀里的贾黎民喂了一口牛乳羹,才凤目一凌:“把刘氏给我带上来!”
贾南风心里“咯噔”一声,手中的彩线也放了下来。
乳母刘氏被带了过来,她还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只以为主母要问大郎的起居,还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伸着手准备要从主母手中接过大郎。
“把头抬起来。”却听郭槐道。
刘氏不知所措,抬起头来,露出了全脸让主母打量。
贾南风眼中的刘氏是个三十中旬的妇人,皮肤白皙健康,面容端正,看着周详,不然也不会被郭夫人挑中给儿子当乳母。
但在郭槐眼中,这女人眼神带钩,嘴唇带珠,分明是一副风、骚、浪、荡之相,胸脯子也鼓囊囊地,汁水横流,勾引地老爷把持不住,当着儿子的面就眉来眼去,借机抚摩,不顾体统!
当初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一副淫、贱模样呢?
“给我划花她的脸,我看她怎么勾引老爷!”郭槐道。
两个健壮的仆妇二话不说就将刘氏摁倒在地,在刘氏的尖叫声中重重几个巴掌抽上去,顿时打得她口鼻出血,面容肿胀。
贾南风跳下榻,鞋子都来不及穿,跑了过去:“住手!”
仆妇拿着剪子,差一点就能将刘氏的眼睛捅个对穿,堪堪停住了:“……女郎?”
“南风,我是怎么教你规矩的,往常胡来也就罢了,”郭槐不悦道:“如今连鞋子都不穿?”
贾南风口舌发干,定了一定道:“阿娘,您要惩治乳母……”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郭槐摆手道:“我知道你想替我惩戒,但这人我要亲自来。”
贾南风一趔趄差点没跌倒,原主嗜好重刑,常常亲手挥鞭打人,打得人血肉齐飞、痛苦难忍,听到惨叫声反而愈加兴奋。
作孽啊。
“不,阿娘,”贾南风心中哀叹一声,道:“我不是要替您惩戒,我是觉得您当着民哥儿的面,就让他看到乳母受罚,他、他还小呢,哪里能见到这样的场景?”
贾黎民正挥动着手脚,想要从郭槐怀里跳下去,他还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只以为这么多人一起玩闹,乐得拍手。
乳母刘氏涕泪横流,浑身发抖,嘴中不由自主唤着:“哥儿,哥儿救我……”
贾南风知道,刘氏不唤还好,若是让哥儿扑过去救她,表现出依恋亲近的一幕,那就更触动郭槐的心思,更要完蛋了。
她一把抱起听到声音想要往刘氏那里扑的贾黎民,哄了几下,把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才交给身旁的仆妇:“……快抱下去。”
见仆妇拖着贾黎民和贾午退下去了,贾南风才稍稍松了口气,对面色不怿的郭槐道:“我见乳母忠厚老实,对着民哥儿一向尽心,不知道是哪里触怒了阿娘,让您发这么大的火。”
郭槐对着女儿总不好说勾引不勾引的事情:“……看着老实,心里切实如何,还难说呢。”
“我觉得她是个知礼的人,”贾南风道:“她抱着民哥儿,见阿翁过来看孩子,头都不敢抬呢。”
“是吗?”郭槐一愣,疑心自己莫不是真的看错了。
恰在这时,贾充沐浴出来,握着一把头发:“我在里头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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