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风被齐子概拎着,身旁景物不住后退,一路飞檐走壁,到了山寨口,齐子概把初衷插在腰间,顺手摘了寨门上的灯笼,以这微弱灯光,在这曲折迂回、崎岖山路中健步如飞。李景风只觉劲风扑面,更觉寒冷。眯着眼喊道:“放我下来,我自个能走。”
齐子概道:“别急!快了!”
这山路李景风走过一次,知道隐密深幽,小径迷途,若非如此,饶刀寨也不能长保久安。约莫走了两三里,齐子概呼啸一声,打了个响哨,声音远远传了出去。过了会,一团黑影从山径僻处奔出。李景风看出是匹黑马。齐子概脚步乍停,放下李景风。李景风脚步虚浮,雪天地滑,一个不稳,啪地摔得四脚朝天。齐子概哈哈大笑。
李景风心里也不知该是恼他还是谢他,站起身来,灯火下见那马甚是高大,浑身漆黑,犹如块木炭般。无半根杂毛。趾高气昂,雄骏非常。他所骑沈玉倾所赠那匹良驹原已是上品,比之竟远远不如。齐子概拍拍那宝驹脖子,笑道:“小白,刚结交的弟兄,亲近亲近。”
李景风哑然失笑道“三爷,这是匹黑马。”
齐子概掀起马鞍,指着底下一块拇指大小的白毛。李景风皱眉道:“就这小块。”
“小块才叫小白,要是一大块,那就叫大白了。”
李景风觉得有理,又觉得无理。心想三爷许是想标新立异,与众不同。也不多问,又问:“您怎么就这样把我揪出来了?”
齐子概问:“你不想走?要我送你回去?”
李景风摇头道:“那不是,我是要走,饶刀把子救我一命,我总该告别。”
齐子概道:“不是一路人,别婆婆妈妈,你欠他,他欠你,两清了。”说着翻身上马,抽下腰间的初衷,抛给李景风。喊道“上来!天亮前得到个地方。我有事要你帮忙。”
齐三爷竟要自己帮忙,李景风当真受宠若惊,他亲眼见着他本事,既敬且佩。这样的人物就算不是无所不能,也不该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于是反问:“三爷莫调侃,我功夫差,见识浅,哪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齐子概道:“路上说,上来。”说罢手一伸,拉了李景风坐在身前。
李景风忙道:“我在山寨里有匹马,两匹马快些。”
“都说赶路了,谁等你。”说罢齐子概双腿一夹,纵马而走。
那小白果真神骏非常,仅靠一盏灯笼的光亮,健步如飞,虽在黑夜中,登山涉水如履平地。一马双骑,竟比李景风那马还轻巧些。下了山,又向东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渐亮,今夜是除夕,家家挂着灯笼。虽是深夜,仍可遥见灯火。小白见着灯光,脚步越加快了。待得小镇轮廓清晰,李景风越发熟悉,讶异问:“这不是陇川镇吗?”
齐子概道:“是啊,你不是说你入了甘肃,第一个落脚处便是这?”
李景风应了声是,齐子概不再说话,纵马入镇,到了光亮处,那马放足急奔。直往北鹰堂门口,也不敲门,大喝一声,声如雷吼,那小白撞破门板,直入校场。在校场上打了个转。齐子概喊道:“高遇,出来。”
这大年夜的,北应堂留守的弟子不多,三四名弟子持着火把冲了出来,围住齐子概,喝道:“哪个矇了眼闯来北鹰堂作死?”
有眼尖的弟子见了齐子概坐骑,又见他气势,心中起疑。只见高遇从内院中奔出,问道:“是谁……”这话未说完,见着齐子概,不由得一愣。惊道:“莫不是三爷?”
“正是你爷爷!认得这弟兄吗?”高遇抬头看去,火光下见是李景风,先是犹豫,过了会,不由得魂飞魄散,忙道:“这小子是强人,三爷莫信他……”
“信他什么?我是问你认不认得他,你不打自招什么?”齐子概喝道,“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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