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
满川在门上搭了木栓,两指宽的木棍卡在门槽上,看上去并不太结实,似乎一撞就破。
臂骨传来的心跳声非常的平稳,满川反手从枕头下用两指捻出一张符纸来,半睁着的眼里平静居多。
遥想当年,义无反顾选了无情道的剑修秉着筑基期的修为提了一把本命剑往那八眼蛛的山洞杀去,那洞府里的魔靠吸人血为生,洞里被蛛丝挂起的人被吸干了血,剖开胸膛当了八眼蛛饲养小蛛的补品,那密密麻麻的卵中有的破卵而出,一边啃食着一边用背上的八只黑眼睛瞧四周,看着令人恶心之至。
同行之人皆是第一次接任务的弟子,有的撇过脸不敢看,胆小些的进了洞府又急匆匆跑出,干呕上好一阵。
束着高发的青年毫无波动地斩杀了八眼蛛,连同幼蛛一并用符箓烧了,随后取了只剩躯壳的死人搁在芥子袋中去交了任务。
这百年杀得魔多了,门口的东西自然也没太在意。
既然只敢敲门并无动作,估摸着它也进不来。
果不其然,那门外的东西徘徊了一会不甘的叫了两声,踩着细碎的步子走开了。
花怜第一次见这种事,她心有余悸的缩在剑修臂弯里,柔弱的指尖下意识攥着了他的一小片衣物,由此藉慰自己这屋还有一人,再怎么可怕也有剑修在。
思绪越飘越远,直至第二日鸡鸣,满川猛然从梦中惊醒,面色发沉的瞧见怀里躺着的傀儡,意念一动将她收回了芥子袋中。
身上的凉意还未消散,满川解了身上的亵衣重新换了一套,藏好芥子袋,翩翩书生的模样开门走了出去。
杜氏夫妇在院子里搭了吃饭的木桌子,方方正正的,上头搁着几碗粥,闻见粥味的娃娃爬上凳子伸手去够碗被妇人打了手,他委委屈屈的瘪着嘴,“阿娘我饿。”
“让你爹给你舀一碗去,”妇人瞧见满川过来招了招手,左右看了看没瞧见齐麟,“秋生,过来吃饭。”
满川嗳了一声坐了过去,杜大嫂把那碗粥搁在满川面前,那粥里加了细碎的肉丝,馨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娃娃扑到汉子腿上,“爹,我也要吃。”
皮肤黝黑的男子瞧着喝粥的后生,一把将娃娃抱起,往矮小的厨房走去,“爹给你舀。”
日照当头,夫妇两人带着锄头,同满川交待了两句带着娃娃往田里赶。
满川早已辟谷,如今食了杂粮腹中胀饱,这滋味倒格外新奇了些。
从井里打了水,向来只拎着剑的青年挽起袖口,用襻膊束起,就着木盆开始洗起碗来。
等他快洗完了,齐麟才眉目懒散的从房里走出来,行至两步,在阳光下撑了个懒腰。
“还活着呢。”
他讽刺意味十足,满川假意没听懂,偏头看了他一眼。
“齐兄,早。”
齐麟不理会他也不在意,额间的头发被风刮下一小束,拂来拂去蹭的额头发痒,满川将最后一个碗冲洗,净了手才去拨那束恼人的发丝,转头将那夫妇交待的事情说出,“杜大嫂把粥搁在大锅里温着了,齐兄记得喝。”
齐麟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他低头把玩着手腕上的银镯子,陡然侧脸看着满川,“那粥好喝吗?”
满川面上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他手里还端着垒成一摞的青瓷碗,“味道不错。”
虽然是回着齐麟的话,本性冷漠的满川注意力却在那个银镯子上,对于一个青年来说,那精细制成的银镯子委实有些偏小,上头缀着几颗圆形小银坠子哗啦作响,清脆得像是女孩子悦耳的笑声。
“那你可要多喝点,”齐麟将手背在身后,银镯子陡然消失将满川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齐麟脸上透着一股诡异的笑意,“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