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陆时语还是不情不愿脱了毛衣外套, 穿着丑丑的羽绒服出了门。因为魏郯说她不换,他就不去超市。
她站在玄关处整面的穿衣镜前照了照。男生衣服码数本就大, 这又是件长款羽绒服,陆时语穿着空荡荡的, 像是套了个没有曲线的黑色塑料袋。
丑死了。
她幽怨地看着魏郯。
魏郯轻笑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颗太妃糖, 剥开糖纸喂到她嘴边。
这算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吗?
陆时语恨恨地张嘴吃了。
“把拉链拉好。”魏郯自己也吃了一颗, 腮边鼓起来一块。
陆时语不动, 祖宗似的, 用理所应当地语气说:“你给我拉。”
魏郯垂眸看她一眼, 然后就真的弯腰俯身,帮她拉拉链。
快开学了,魏郯新理了头发。看着短短的漆黑发茬,陆时语伸手摸了几下。
哎呀呀, 手感好好。
陆时语摸上瘾了, 在魏郯头顶又搓又揉。
魏郯直起腰, 看着她无奈道:“你是不是应该改名叫陆三岁?”
陆时语嘻嘻地笑着收回手。她正要开门, 却被魏郯叫住:“等等。”
“又怎么了?”她回头问。
魏郯从玄关柜子上的一个收纳盒里,找了把梳子出来。
“坐下。”
陆时语依言坐在换鞋凳上, 从对面的全身镜里看他将自己的头绳拆了, 嫌弃道:“你是女孩子吗?编辫子都编不好。”
陆时语有一把好头发,乌黑顺滑,发量也多,披散在肩头像是一匹黑亮的丝绸, 还散着浅浅的甜香。可惜她是个手残,编的麻花辫下半截永远是拧着的。
于是,她坐着,魏郯站着。他控制着力道,先给她扎了个高马尾,又重新编了个漂亮的如教科书一般的麻花辫。
陆时语没想到男生还会编辫子,举起爪子拍了两下,啧啧道:“十三,你好贤惠呀!不过你这强迫症有点升级了啊,都管到别人头上了。”
魏郯懒得理她,将梳子收好。
终于磨磨蹭蹭出了门,趁着魏郯扔垃圾的工夫,陆时语抓了把雪,揉成一团,等他转过身,一下砸过去,正中他肩膀。
魏郯也弯下腰抓了一把雪,陆时语惊叫一声,转身就跑,想到对面的树后躲躲,顺便准备继续战斗。
结果,一个雪球呼啸而来,砸在她藏身的树干上四散开来。树上又是积雪,又是冰凌。树枝颤动着,原来积在上面的雪大块大块地扑簌簌砸下来。
她急忙往一边躲,可是躲也躲不及,头上身上被砸了好几下。疼倒不疼,就是脖子里凉凉的,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噗嗤!”
不远处传来魏郯欠扁的笑声。
陆时语被冰得呲牙,“好凉,好凉,进脖子了。”
魏郯走过来想要帮她拂去头上脸上的雪花,陆时语趁机将刚团的雪团直接按在他脸上,然后像兔子一样飞快地逃开。
跑到安全距离,她才回头。
魏郯还站在那儿没动,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张帅脸上,被雪糊了大半。
这造型看起来,非常有笑果。
陆时语也真地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听着少女没心没肺的笑声,魏郯抹了把脸。
她一边笑还一边掏出手机,点进相机,在他还没反应时,“咔嚓”一声,将画面定格。
两旁松翠苍柏托着皑皑白雪,宛如玉菊怒放雪莲盛开。黑衣少年的神情有一点点懵,眉毛上甚至还残留着白色的雪花。但就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不需要过多的修饰,他只要站在那里,就已经是最美好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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