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轻轻喊了一声,问:“你是不是很难受?”
姜毓紧闭的眼睛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看向祁衡,入目的便是祁衡那双深邃的眸子,担忧,焦虑,又小心翼翼。
姜毓的眸光猛地波了一下,飞快移开眼去,“妾身……不难受。”
“你何必逞强,”祁衡在床沿坐下,道:“若难受只管说出来,方才我都听见了,你既有不适,就该一早说出来请太医来看才是。若是因此落下什么毛病,你要我今后如何……”
“妾身真的……不难受。”
祁衡的语调太过温柔,原本方才死命矫情装病的模样叫祁衡撞见姜毓心中便有些发虚,见祁衡竟当了真还这般……少见的说出两句人话,姜毓更是耐不住良心,帮祁衡揭了自己的谎言。
“你……”
祁衡不迟钝,只对上姜毓那清亮的眼睛,哪里有病痛的样子?
“你装的?”
祁衡的眸里怔了一下,大约是姜毓素来沉稳规矩,他竟想不到姜毓竟然会当着太医的面这样装病。
姜毓低眸扯了唇角笑了笑,“妾身听闻王爷去了安邑侯府,怕是要动干戈,是以妾身便让人去太医院哭喊一番拉了那傅太医过来。”
事情这会儿跟着她派去的人在太医院哭喊的风声一起定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那傅太医倒不是医术有多高明,只是他是皇后的心腹。
姜毓咬了咬下唇试探着抬起眼来看向祁衡,“王爷为妾身出头,妾身也不能让王爷在别人面前留下话柄。”
朱氏愚蠢,怕是上回她在福安公主府逼着封晏让她立规矩,是以让她记恨了上了,这回才敢胆大包天撞她的马车。
祁衡方才那般气势汹汹的出去,定然是出去找晦气的,看他之前那些劣迹斑斑的传闻,便知道他不屑在那些小事上下工夫,收拾个妾室,善后做得定然粗糙。
与其让人隔天上折子参祁衡目无法纪扣上一堆乱七八槽的罪名,不如她这里先发制人,将事情闹大了,她装得伤势严重的模样也是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加严重,让人知道她堂堂王妃被一个妾室重伤至此,才能让舆情彻底站在他们的这一边,使安邑侯府变成众矢之的。
如此一来,不论祁衡在安邑侯府闹成什么样子,也始终是是占了公理了。
祁衡看着姜毓,深邃的眸中的是旁人看看不明白的沉静,似是愠怒,又似是隐忍,翻滚在一起之后,又好像是疼惜。
良久,祁衡终是平淡道:“以后不许再做装病这种事。”
姜毓点了点头,装病一事的确有违她王妃身份,若是运气不好让人当场抓住证据,传出去整个禄王府都要跟着一起倒霉。正是想老实应了祁衡,却又听他说了两个字。
“晦气。”
嗯?
姜毓抬眸看向祁衡,这是嫌她装病晦气?姜毓的眉眼倏然黯然,“是妾身思虑不周……”
“我是说你装病给自己找晦气。”
祁衡一眼就瞧出姜毓误会了,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解释道:“你没听说过好的不灵坏的灵吗?你装得半死不活的,要是下回真报应在你自己身上可怎么办?”
这话糙得很,姜毓却瞧着祁衡愣住了,或许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太过于认真,质问的语调太过于居高临下,明明她心中曾一度反感祁衡言语里的骄矜……
“外头的事情,你随它去就是,你受了伤就该好好顾了自己找闫太医来看,请那些乱七八槽的人过来,要是耽误了你自己的身子你想过后果没有?你……”
祁衡一想着这丫头明明只是个丫头,做事倒是跟个幕僚似的,以前只觉着她太懂事稳妥,现在越看越觉着不得劲,忍不住就多说了两句,却瞧见姜毓的眉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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