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刚想就着这个人画作,和封云解说一下绘画界各个流派的表现形式。
但募捐的小女孩,这时也走到了画手身边。
画手在口袋里面搜找,犹豫片刻,摸出一个一块钱的硬币,放进箱子,微笑。
小女孩却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回头指指叶安然和封云,说了点什么,给画手一个嫌弃的瞥视,甩头走了。
画手愣了一下,沉默片刻,放下笔。起身,从栏杆的角落拖出一个巨大的行囊,开始收拾画架。
“你让我看什么”封云不明白。回头,却看到叶安然轻轻皱眉,陷入凝思。
封云又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画手收拾好了行囊,往背上一甩。却不料背带一扯,整个行囊直接被撕开一道口子。换洗的衣物、私人物品,散落一地。
画手露宿街头,这些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他手忙脚乱地捡起衣服,却猛地发现,连画笔也被一起甩了出来。
还被摔断了
他立刻扔开行囊,捡起断掉的笔杆,四处寻找。最后跑过叶安然和封云身边,在河边上,拾到了笔头。他试着把笔头往笔杆里塞。几次后,他成功了。
画手露出一个欣慰地笑容,擦擦额角。这时,他在水面,看到了自己满是墨迹的脸
他怔愣片刻,忽然大哭出声
叶安然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身体中余留的感情
辛酸。
曾经的叶安然也和这个画手一样,沦落街头,风餐露宿。只能抓着一只破碎的画笔,在临死前,还在反复描绘她心爱的人,当成最后的希望。
叶安然眼中明明灭灭,最后划过几许黯然。她起身,走向那个画手。封云连忙跟在她后面。
“喂。”叶安然在画手身前蹲下,递给他纸巾。
画手崩溃地抬起头,抓住伸到面前的手,不管对方是谁,就开始痛哭地辩解“不是我不想给她更多啊那一块钱,已经是我最后买面包的钱了。我也想给得更多啊,但我真的没有钱了”
叶安然伸着手,让他抓了一会儿。
终于,画手接过了她的纸巾,忍住呜咽,擦擦脸。
叶安然摸摸身上,终于从裤兜角落里找到一个硬币,递给他“我也没有更多钱了。”
“我不需要施舍,谢谢。”画手抓着揉皱的纸巾道。
叶安然摇头“我想买你的笔。”
断掉笔头的画笔,就算塞回去,也会漏墨水的。
其实已经不能用了。
画手想要摇头,但肚子却咕咕叫起来。尊严输给了现实,他把坏掉的笔给了叶安然,拿过那枚一块钱的硬币,微垂着一点头,低声道“谢谢。”
叶安然回他以微笑,目送他离开。转身,看向封云。
“怎么了”封云迷失在她的凝视中。
叶安然伸手,抱住他的后颈,将他的头拉过来,“我能理解的艺术”她抵着他的额头,“就是爱。”
就是流浪的画手,对生活的爱。
就是曾经的叶安然,对左青禾的爱。
“就是我,对你。”她在他唇边低语。
封云完全无法抵抗地吻上她的。
当叶安然和封云再回到画展上,关于她的谣言已经换了方向那幅和声全部被归为穆永年的功劳,叶安然只是个蹭署名的。
这是比桃色新闻更致命的流言。穆永年正在和画廊经理交流。
画廊经理也没有办法,无奈劝道“这个,只能是,谣言止于智者吧。”
“他们说的对,和声确实不是我的艺术。”
穆永年和画廊经理同时惊讶回头。
叶安然手里拿着从画廊传真机上找的两张a4纸,和一只破烂的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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