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那天晚上摘下来的那朵玉兰花?
赵彻眉毛微挑, 漆黑的眼眸闪了两下,盯着静悄悄躺着的干花, 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表哥,找到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宋乐仪疑惑的声音, 她盯着他已经有一会儿了,只见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木匣子出神儿, 不知道的以为里面有什么稀世珍宝呢。
不对——
宋乐仪的神色蓦地一僵, 那里面装的不会是那朵玉兰花吧?
如此想着, 她便顾不得什么了, 小跑着朝赵彻而去, 果不其然,只见他手里拎着的木匣子打开着,正露出里面的一朵玉兰干花。
花朵已经被风干,保持着原本鲜亮的颜色, 分外明妍, 宋乐仪微微羞窘, 伸手便要去夺。
却不想赵彻伸了一臂拦她, 另只手举着木匣子又离远了些,一个动作便躲开了。
宋乐仪扑了个空, 本就身体虚弱, 这一下正好压在他的小臂上,她娇嗔着道:“给我!”
赵彻笑了笑,慢条斯理单手把木匣子合好,放在桌上:“你着急什么, 我又不抢你的。”
说着,他将另个木匣子打开,取出碎成两半的玉佩,这才牵了宋乐仪的手腕往回走。
宋乐仪咬了咬下唇,小声解释道:“我看那玉兰花开的挺好,枯萎了扔掉着实可惜,才让孙姑姑做成干花的。”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正当她忍不住抬头要看赵彻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床边上,赵彻扶着她的肩膀在床边坐下,笑容灿烂:“我知道。”
宋乐仪:“……”
她觉得他的话还没说完,果然,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表妹既然喜欢,我多送你几朵就是了。”
“我没有。”宋乐仪死不承认,手指揪着衣袖的一角,一边觑着赵彻的神色,一边又重复解释,“我只是怜惜花而已。”
赵彻不可置否,他笑了笑,想着她如今刚苏醒,身心都还脆弱着,便将原本想逗弄她的心思压了下去,沉声嘱咐了一句:“夜深了,表妹早些休息,下毒的事情不要多思,我会处理好。”
宋乐仪此时恨不得他赶紧离开呢,一听这话,马上应道:“表哥也早些休息。”
说完,她就飞快的爬上了床榻,三下两下就重新躺回了被子里,双手交叠的放在小腹处,闭上了眼,仔细看下,眼睫似乎还在微微颤动。
赵彻轻声笑了下,转身就要离开,见孙姑姑还在门口候着,便想着他出去时,顺便把烛火吹灭好了。
不成想刚吹了一盏,后面突然传来宋乐仪的声音,语气颇为紧张不安:“床头的这盏不要吹灭。”
赵彻动作一顿:“知道了。”
床边的烛灯恍恍,在黑暗的内室中仿佛幽火,宋乐仪又安心的躺了回去,赵彻却觉得有些心慌,方才刚刚腾起的喜悦瞬间不见了,脸色沉沉。
要知道,宋乐仪一向胆大,什么鬼怪之谈都不怕,也就怕过猫狗一类的小动物,怎么会突然怕黑?
……
紫宸殿。
龙案上摆着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佩,还有几欲堆积成山的数道奏折,成安帝伸手,从那一堆奏折中抽了一道出来,只见上面写着“臣端阳启”。
成安帝的面色有些冷凝,他的手指压着奏折微微摩擦,沉默许久,方才开口,对身边立侍的大太监吩咐道:“文与徳,你亲自去寿安宫请太后过来。”
太后过来的时候,成安帝正背对着墙上的万里山河图沉思,那山河图足有一人高,山川河流细致入微,连着白狄与蜀国一并画了上去。
文与德躬身回禀:“陛下,太后到了。”
成安帝转过身,快步走到太后面前,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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