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姒甫一回屋便将帷帽摘下。
谢林晚的“红疹”已经好了, 她也可以痊愈了, 装一时不觉得,久了便好生憋闷。
用午饭时瞧见席上多了一人, 宁姒盯过去, 意外地眨了眨眼。
“宁妹妹。”江临初朝她颔首,“恭喜宁妹妹痊愈。”
“师兄,你不是”宁姒说到一半不知如何说下去。
江临初笑着点头,“对, 前段时间忙着打官司了, 也不知为何, 舅家逃生的小厮一口咬定是我纵火烧了舅舅一家, 实在荒唐。不过还好, 此事算是结束了。”
宁姒眼睫一颤,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也不知道纵火一案到底是不是另一个江临初做下的。
宁大学士也说, “那小厮逃出火场,时隔几年才来状告你,显然是见你今非昔比、有利可图,或许背后还有人操纵。解决了就好,来,喝一杯酒。”
“老师,我还不会喝酒”
“你都十八岁了, 该学着喝点。”
江临初推拒不了, 只好饮下。
酒席之上推杯换盏, 宁姒和常氏也跟着喝了点。几番过后宁大学士有些晕乎乎, 脸颊也泛起红晕。
宁姒默默别开眼,心道她的酒量就是这么来的。
宁大学士一手举着酒杯,一手点着江临初,“姜煜你这小子,最近在忙什么呢都不来看你岳丈”
江临初有些尴尬,“老师,我并非”
“臭小子,一来就知道抢我女儿”
江临初只好任他说去。
显然,江临初虽说“不会喝酒”,但酒量却比宁大学士要好得多。
“行了行了。”常氏离了席,走到宁大学士身边,冰冰凉凉的手往宁大学士滚烫的脸颊上一贴,宁大学士顿时舒服得说不出话。
“来人,将大人送回房里休息。”
话音刚落,两名小厮上来将宁大学士架起。
常氏跟在后头,转头对宁姒道,“嘟嘟,帮爹娘招待临初。”随即又对江临初道,“临初,我先送你老师去休息。”
江临初起身行礼,“恭送老师、师娘。”
待常氏走远了,江临初才重新坐下,礼节十分周全。
“师兄”宁姒想起“舅家纵火”一事,斟酌着问,“你的梦游症好些了吗”
江临初笑了笑,“我查阅了许多书籍,才晓得这根本不是梦游症。”
“啊”宁姒一颗心提起来。
江临初小声与宁姒说,“师妹,这事我只告诉你”
这话叫宁姒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的体内好像还住了一个人。”
宁姒面色陡变,“”
江临初以为她是怕了,忙道,“师妹别怕,他或许是魂灵无处安歇,便寻了我这里住下。我与他交流过,他是个好人,不会做坏事的。”
“”宁姒眼神复杂地看过来,“师兄,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
“他说,既然住了我的地方,便要交租,他会时时刻刻保护我的。”江临初眉开眼笑,“师妹,这个魂灵不肯占我一点便宜,懂得交租,还费心费力保护我,难道不是好人么”
宁姒差点就被他说服了。
“而且我今日喝了这么多酒,一点醉意也没有,必定是被他吸走了酒气。”江临初丝毫没有“养了只鬼”的讳莫如深,反而带了点骄傲。
宁姒只好捧场,“他真厉害。”
江临初笑得越发开心,“是吧”
见宁姒非但不惧怕,反而对他养的那只“鬼”大加赞扬,江临初彻底敞开了说,“他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会写下来,团成一团丢在我的桌案上。师妹,你猜他的字写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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