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香客栈,玉兰雅间。
几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围住桌子坐在一起,面带肃色,正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
宁十一摇着折扇,压着嗓子开口,“昨晚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那小黄鹂被人削肉剔骨挂在房梁上,衣裳滴着血,跟下雨一般淌了一地,程孟兴的被褥都被血浸湿了,小黄鹂死的时身上还穿着戏服呢。”
“那空荡荡的红嫁衣下是一具血淋淋的白骨,从胸口到肚脐被割得只剩下一点肉沫……”
正是四月初,北地还有些寒意,宁十一摇着折扇,坐在他身旁的张珩远受着一阵又一阵的风,抱了抱胳膊,手臂上掀起一阵鸡皮疙瘩。
“说话归说话,能不能不摇扇子?”张珩远忍无可忍道,“这个天气用什么折扇这是六月天么”
“你懂什么?糙汉!”宁十一斜视他一眼,“这叫风雅,叫有气度,再者,我这扇子可是云中客先生画的,千金难求,拿出来又不是扇风解热的,是用来欣赏的。”
“云中客的画?”在一旁悠哉悠哉吃茶的容奕来了兴趣,一双狐狸眼眯了眯。
知晓他爱画成痴,宁十一也不吝啬,将折扇递给他,“借与你看,别给我整坏了。”
容奕打开折扇细细地看,扇面画的是一座县城市井之态,街道酒肆商贩,车水马龙,好不繁华,作画之人笔力深厚,画得磅礴大气,生动逼真。
扇子上题了字:'豫州汝南县'。
容奕没出过京城,不知道那是哪,不过这话他倒是喜欢得很,他眸底闪过惊艳,“借我几日,我回府临摹一副再还你。”
宁十一大气地摆了摆手,“你拿去用就是,咱们还是先谈方才的话题。”这一被打岔,方才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氛围都散了。
“宁大哥说的事都传开了,大理寺的官员们昨晚忙了一宿没睡,却是一点进展也没有,不过杀人的手法是相同的,杀的人也有相似之处,可以断定是那恶鬼所为了。”盛阳皱着眉头接话道,声音有些激动,带着气愤道,“那人手段实在残忍,无端折磨一个姑娘做什么!”
盛阳义愤填膺道,“要我说,咱们得早日捉住这恶鬼,不让他再这般肆意行凶,若是任由下去不知道多少好姑娘就这么惨死。”
宁十一见他面露认真的神色忍不住笑出来,他伸手拍了拍盛阳的头,“这不关咱们的事,官府自然会查。”
说罢,他摇了摇头,也有几分唏嘘,他们以前爱听小黄鹂唱戏呢,没想到人就这么没了。
盛阳抿了抿唇,默不作声。
“听说程孟兴那饭囊酒袋昨晚吓得尿了裤子,也怪他色迷心窍让小黄鹂穿红嫁衣唱吊死新房的戏,要玩什么角色扮演增情趣,结果真的吊死了,这下估计吓死了。”宁十一呲笑道。
“他吓没吓死我倒是不关心,我只关心我们家缈缈是不是吓坏了,这才回京,隔壁的隔壁就出了这样的事,明明约了咱们吃饭,结果到这个点还没来,估计是躲在府里哭鼻子……”容奕狐狸眼眯了眯,带着笑意。
“说谁哭呢?”黎缈笑眯眯地推开雅间的门,黎璟和黎茂两个脸色还有些苍白,站在她身后。
黎璟虚弱地撑着门,看着桌子上红油油的菜式,胃里翻腾一圈,有些想吐。
“缈缈?”容奕几个看着黎缈没怎么反应过来。
“怎么还要再扒你裤子一次才能想起来?”黎缈扬了扬下巴,奶凶奶凶的。
容奕脸一红,见她提起小时候的窘事,又见她如今生得这样娇俏,有些忸怩道,“要扒也可以,不过得负责。”
“做梦吧你,呕……”黎璟将黎缈护在身后,实在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这是怎么了?”容奕挑了挑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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