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洁如胜雪, 身影在白色缎带之后竟更显得修长好看了,方才的烦闷冷意倏而消散。厌灼华分不清胸口那股酸胀为何意, 只假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微垂了头, 移开还能瞧见人的目光。
四周的哭声小了, 每个人都不敢再出声说话, 几乎是瞬息之间便安静了太多,月白雪白立在中间,似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厮你终于活过来救公子啦!”
跟方才的乱作一团无人注意不同,小索这时带着毁天灭地的哭声穿透黑夜时,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发出了很短促的惊呼。
紧随而至的不自在也霎时清除, 厌灼华抬头看向某个方位, 无声的啧了一声, 桃夭倒是低声笑了起来。
看无数脑袋都朝自己看了过来,重要关头最后一刻小索忙鼻涕眼泪满脸糊的改变地点, 慌乱的扑棱翅膀却动静很小的挪了位置。
“给、给给给给——”
忽而,公鸡的鸡鸣像曙光般的响起了, 众人的精神猛地放松下来,自然而然把注意力转移去看自己的孩子。
看他们陆陆续续的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去寻自己家的宝贝, 再也无人注意刚才的声音是谁发出的了。
小索瞪着鸟眼, 大张嘴巴伸着脖子学公鸡叫的姿势这才慢慢被收回来。
不多时这里的人就走了一些,小索觉得惊奇, 又半迟疑半试探的“给给给给给——”了几声。
听出到底是公鸡还是自家宠物的厌灼华当即无声变有声, 嫌丢人似的啧了一声。
不过啧完他想“明明天未破晓, 公鸡也未真的打鸣, 怎么事情就结束、那些众神便走了?”
“更更、更更更更——!”就在这时,独属于真正公鸡的战斗鸡以慷慨激昂的气势捍卫了自己的地位。
吓得小索一激灵,忙从人群中东冲西撞的乱飞,最后终于安全着陆的落在了殿君肩头。
约是知道她吓坏了,厌灼华侧头去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抚,心里则又想道“原来是天真的要亮了。”
察觉到脑袋上的温度,小索鸟眼又酸了,她小声哭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往殿君脖颈里缩了缩。
刚刚桃夭的一席话很重也很不留情面,虽不关村长什么事,但他此时也确实不好再上前打扰。
他远远的对二位做了一揖,抱着小禾和老伴一起走了,小凉抱着阿软和他娘在后面跟上。
直到这时众人低头去看自家孩子才发现,方才桃夭不让“仙神”靠近他们分毫,看着凶狠骇然,实则孩子们身上的伤真的只是皮肉,只不过是划破了衣服伤到了一点点。他其一的目的是护着厌灼华,其二便是救幼童了。
但那时境地凶恶,大家只注意到了眼睛看到的,没有谁会理智的思考前后左右,如今静默下来,霎时间所有还未离去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深沉的夜色中,几十簇火把稀稀疏疏不再聚在一起,平地中间厌灼华的满身血污却更加醒目刺眼。
有几个村民眼神里挂上了明显的歉意,但片刻前的一幕还映在眼前,不安和不敢转瞬并存涌起了退却的心思,踟蹰半晌,他们终究是没敢说话,只能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的走了。
待人都走光,空地上还剩下二人一鸟,不绝回鞘,悄无声息的。小索的一句“你终于活过来救公子了”至今还在耳边回荡。
桃夭心口又疼了,嘴里也跟着笨拙了似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伸手摸了摸胖鸟的头,却被方才见到他还像见了救星般的鸟狠狠的啄了一口。
力度不小,似是在说“现在才活,干脆真死了算了!”
突如其来的一疼,桃夭非但未缩回手,还甚是贴心的把手送近了一点。
等鸟嘴锲而不舍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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