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回了寝殿,她身侧随侍的大宫女走到沧旭面前,满脸不屑的看着他。
“还不快滚。”
说罢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去。
沧旭一言不发,在大雪中艰难的起身。
双腿因为寒冷与久跪几乎失去知觉,他踉跄的站直身子,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离开长乐宫,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一路上,路遇的所有宫人都满目嘲讽不屑的看着他,或在他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沧旭早就习以为常。
他故意在大雪中走的十分缓慢,顺便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晋城公主那遭到了严酷的惩罚,那些人见他过得凄惨,近来的麻烦也会少些。
太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大氅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唯唯诺诺的七皇子。
“哟!小野种。”
太子满脸轻蔑戏谑的走近沧旭身侧,上下打量着他。
“这是才从长公主宫里出来?”
沧旭虚弱的扶着墙,整个人几乎缩在了宫墙的阴影之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孟秦见他懦弱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他抬腿狠狠的踹了沧旭一脚,沧旭狼狈的摔在雪地上,捂着胸口艰难的咳嗽。
见他如此不经打,孟秦顿时失去兴致,小声的骂了句废物,带着七皇子转身离去。
眼看着孟秦走远,沧旭止住咳嗽,撑着宫道上的地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残雪,漆黑的睫毛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目送孟秦消失在宫道拐角。
他艰难的走到自己殿前。
说是宫殿,其实不过大夏皇宫中一方破败偏远的小院子。
他伸手轻轻推开院子陈旧的大门,又反手关上。
院中早落满了皑皑白雪,破败的院子里只有一棵光秃秃的老树和树下那方年久失修的石桌石凳。
他走到木柯原本住着的屋里,从他的东西中翻出一些有用的,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木柯是他身侧的最后一个下奴,虽是他的下奴,却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心比天高。
前两日他随口捧了几句,今日携他参宴,这蠢货果真在宴会上试图勾.引晋城长公主,被暴怒的公主处死。
下奴什么的果然还是死了好,这样便不会有人整日在他跟前碍眼。
沧旭坐在床沿,房间内十分阴暗,只有几丝光线顺着窗子漏进屋内,照亮了床边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
他就着光,卷起过分宽松的裤腿,露出在极寒中被冻得青紫的双腿,拿出在木柯房中找到的药膏涂了起来,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窒闷感。
“唔......”
他骤然痛苦的捂着胸口。
这些天来,他总感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不得章法,这力量带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熟悉又危险,仿佛来自骨血深处。
沧旭握紧了手中的膏药,他有预感,只要他能解开这股力量的束缚......
门突然被人狠狠的一脚踹开,沧旭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药膏藏进被褥。
破旧的木门狠狠撞在墙上,吱嘎吱嘎的摇晃着,发出粗噶难听的声音,晃晃悠悠几下之后,终于啪一声砸在了屋内,扬起一阵飞灰。
来人被灰呛的咳了几声,连忙捂着口鼻嫌弃的骂了两句。
“野种,吃饭了!”
说罢将一碗饭扔在屋中唯一一张破木桌上,转身扬长而去。
屋外寒风呼啸,梁上的蜘蛛网沾了几片新雪,在寒风中颤巍巍的摇曳着,沧旭走到小桌旁捧起那碗凉透的残羹冷炙,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
片刻后,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宫女神色焦急的跑进院中。
“沧旭!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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