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向晚花高价从黑市上买来的。
她也只有一只洗菜和面的盆,一个脸盆子,要从黑市上买,得三块钱。
而这个大香炉,边上克着嘉靖二字呢,可见是嘉靖年见的东西。
好吧,古董装猪油,苏向晚索性拿起大碗,一碗碗的,就给装进去了,装进去之后,她从外面找了块自己拿剥出来的蓖麻皮搓成的麻绳编成的盖子往上一盖,放在角落里,嗯,很不起眼儿,看起来就是个破香炉而已。
用油渣和着韭菜馅儿包包子,那可是再香不过的了。
宋青山在旁边站了半天,看苏向晚不理自己,估计她正在酝酿着要跟自己吵架,转身出去,就给驴添草去了。
“妈,那个人给驴添草去啦。”驴蛋简直是耳报神,随时汇报宋青山的一举一动。
“他是你爸,不能叫那个人,你这样,别人会说我没家教。”苏向晚说。
“分家不公平,他也不向着咱,嘴上喊着给你争梨树争自留地,可是行动上尽偏着他妈呢,他是宋光宗的儿子,但不是我爸。”驴蛋故意挑衅着说,小家伙眼睛都红了。
苏向晚给他嘴里喂了一块油渣,看这孩子香的舌头都快吞下去了,指着他的鼻子说“那将来你长大了,也娶媳妇儿了,你媳妇儿要跟我分家,你向着谁。”
“我当然向着你。”驴蛋脱口而出。
苏向晚立刻说“那宋青山向着他妈,又有什么错”
驴蛋一下就噎住了。
“妈,油渣真好吃,我能再吃一块吗”狗蛋不喜欢听这种讲道理的话,抓了一把油渣说“反正谁在欺负我妈,我就放谁的血,没二话。”
本来,俩孩子以为油渣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可等一锅子白白胖胖,圆嫩嫩的大包子出锅,咬了一口,才发现,韭菜咸香,油渣酥甜,一口化在嘴里,他们自打生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妈,妈,肉太好吃了。”狗蛋咬了一口,一头就扎进苏向晚的怀里了“等我死了,我一定要告诉阿舍,肉有多好吃。”
他的小伙伴阿舍啊,到死都不知道肉是个啥滋味儿呢。
驴蛋突然眼圈儿就红了“你还记得不,有一回你在吃东西,我俩问你吃的啥,你说是肉,太香了,所以不能给我俩,我要自己留着吃。结果半夜,你就给送到乡卫生院抢救了,原来你吃的不是肉,是老鼠药,妈,我不想吃了,我难过。”
原身自杀过的次数,不计其数,哄孩子们说吃肉,自己吞老鼠药,只是其中的一回而已。
苏向晚故意看着呢,就见宋青山原本要进屋的,站在门外矗了一会儿,转身又退出去了。
无地自容了吧,脸没地儿搁了吧。
苏向晚心说,还以为自己顶天立地,把谁都骗的团团转呢,原身不过是没有知识的愚昧,没有宋老太一家子那么欺负她,她又何至于走绝路。
她故意笑着说“那你还记得我跳河那一回不,其实,我是想去河里给你俩摸几条鱼吃呢,脚滑才溜进去的,那是骗你们的。”
“妈,你为啥那么骗我们啊。”狗蛋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了。
苏向晚一人点了一下鼻子,又给了他俩一人一个大包子“就是想叫你俩啊,更爱妈妈,也爱吱吱。”
俩孩子顿时就扑过来了“妈妈,我们爱你,真的。”
打过的,骂过的都能忘掉。
母子之间,唯有爱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所以,能让宋青山这种,喝他妈的血长大的孩子跟他妈吵翻天,那确实是因为原身这两年受罪受苦了的原因。
估计宋青山今天分家的时候,心头也在天人交战吧,当着所有人的面,看似吃亏了,但其实占了便宜,又还,安抚了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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