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拿着毛巾擦了擦身体,一边走出洗浴间便爬上了床。
背靠着床头坐下,他随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光脑,重新打开了屏幕,一边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今天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一般这种情况下他都是要继续干活到深夜的。
但是既然雷尼帝斯来了,他便决定只将之前正在看的那一份文件批阅完,就放过自己,好好享受这一个晚上。
心里这么想着,他看得就更加专注起来,希望能在最快的时间将这份文件看完。
“老怕格拉斯又跟人吵起来了,我懒得管他们。”雷尼帝斯说着,神情倒显得有些轻松。
他之前就已经洗漱完毕,现在站在床边看着头也不抬的闫子魏,而他身后,却有一个挂着两件华丽礼服的衣架,和矮柜上摆着的几盒饰品。
只是随着闫子魏一声头也不抬地淡淡地“嗯”了一声,雷尼帝斯脸上的神色也都收了起来。
他垂下了眼睑,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今天韦斯利他们把衣服送来了。”
“嗯怎么”闫子魏依旧低着头,心不在焉地问道,一边拿着个电子笔在光屏上写着东西。虽然星际时代早就已经开发出了更多的输入方式比如思维输入但他还是习惯用笔这种东西。
这一次雷尼帝斯沉默得就更久了,不过最终他还是问道“你要不要看一看”
低头专注看着文件的闫子魏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还沉浸在文件中的他甚至可能都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只回答道“再过一会好吗我快就好了。”
之后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听到雷尼帝斯说话,等到闫子魏发现不对劲时抬起头,房间中早已失去了对方的身影。
他愣愣放下手中的笔,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闫子魏懊恼地下了床,有些无措地站在床边,最后咬咬牙,甩下光脑便也不顾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开门跑出去想将人追回来。
只是雷尼帝斯不想看到他时,起码在普林迪瓦,闫子魏是不可能找得到他的。
一晚上几乎跑遍了整个普林迪瓦的他,累得太阳穴一胀一胀地疼。他有些脱力地站在空旷的前庭广场中喘着气,完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般女孩子生气,不都是等着男朋友去哄吗怎么雷尼帝斯会这么不同呢
其实雷尼帝斯也没有故意躲着他,只是他却是去了一个闫子魏怎么都想不到的地方风蔽之塔。
风蔽之塔并不是专门用来幽静艾蜜拉太后的,那原本是蒙德赛皇族祭奠先灵的地方。蒙德塞建国以来,所有皇帝及其皇后的画像都挂在主塔中。
此时,黑暗的夜空下,白色的风蔽之塔孤身静静矗立在那里。塔中,只有一个孤独的脚步声回响在回旋的昏暗走廊中。
雷尼帝斯一边沿着楼梯缓缓往上走,一边却无意识地倾听着自己的脚步。
他并没有去看那些挂在楼梯旁的画像,因为不用看,这些画像早就已经深深的印在他脑海中。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便会经常如现在这样,一个人一遍又一遍地走着这条路,看着上面那一张又一张或年老或年轻的脸。
挂在这里的画像,都是那些皇帝临终前选择的。有些人会选择自己年富力强时的样子,或者是少年、青年时代最美好的画像,而有一些却会将年迈的自己最后的样子留在这世间。
看着那一张一张或快乐或成竹在胸或充满暮气的脸,雷尼帝斯似乎能够听到,那些先祖们用这些画像,向人世间诉说着什么。
那或许是他们对于年少青春时的怀念,或许是对壮年执掌大权时的眷恋。又或许只是想告诉他们的后代,人的一生如此短暂,一定要抓紧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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