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质子府,加上王爷统共也只得六人,里头三人,外面两人,且那两人是西夏王派来的,只管负责守门。”
“既是西夏王派来的,”杜崇皱眉道,“理应担待王爷周全。”
“不不,杜大官人误会了,西夏王派他们来,咱们若是活着,就看守;若是死了,就上报。仅此而已。”
杜崇心下感慨,眼风一瞥,见得正厅光景,当下心提到嗓子眼儿。
只见厅中满地鲜血,刺客几乎全军覆没,却还剩了一人,似乎是这行刺客的首领,身材魁梧高大。他长刀一挥,就是横扫千军之势,将两名护卫扫得当场吐血。
此时,上座那人方才不疾不徐抬头,杜崇方见得那暌违已久的惊世容颜,便见那刺客首领飞身而起,举刀直刺他咽喉要害。
“王爷小心!”杜崇惊呼出声。
惊世无双的公子却只是淡淡看着刺客,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同时,厅中四周乍然迸出银线,千钧一发之际,四条银线精准绑住刺客四肢,竟让那彪悍凶猛势如破竹的刺客刹那不能动弹分毫。此时,他手中刀口离夺命要害仅有一寸之遥。
杜崇心头狠狠捏了把冷汗,却听此时身后忽有军队鱼贯而入之声。望叔忙将他拉到一旁去低头立着,杜崇掀起眼角,见进来的军队分列两旁,而后,有人踌躇满志大步走进。
男人发须灰白,玄色锦袍,其上用金丝绣了五爪金龙。
黑衣龙袍……杜崇是见过世面的,当下便猜出这人正是西夏王,李元嵩。
李元嵩大步走进正厅,目光扫过一地死伤,最后落在被绑得无法动弹的刺客首领身上。身后之人立刻领会,上前去摘下他面巾,露出一张麦色粗狂的脸,虎目浓眉。
李元嵩确认无误,当下大笑出声:“得来全不费工夫!六皇子,多谢你帮我捉了北燕赫赫有名的平南将军!”
六皇子是大周的六皇子,此人正是在西夏为质的时陌,封号秦王。他半生不受宠,临要做质子了,才草草被封了个亲王封号,以抬身价。
此时,时陌不疾不徐起身,朝西夏王颔首回礼,行止矜贵儒雅。
西夏王志得意满离去,他身边禁军带着满地刺客,死的活的,浩浩荡荡撤离。
风波过去,杜崇进门时,背心已经湿了,小心翼翼朝时陌行礼:“草民杜崇,拜见秦王。”
……
偏厅内,茶香缭绕,杜崇跪坐在下方,细细向时陌说起自己的来意。
时陌微微阖着眸子,听杜崇说着悬赏救子这一局。
“在下曾是东宫岳丈,东宫倒后,在下心知皇上素来是个斩草除根的性子,杜家终会难逃一劫。在下也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只是膝下子嗣单薄,至今已近天命之年,方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即使万死也要保住这点血脉。在下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暗中以重金招募民间高手,又细细谋划时机,原以为万无一失,这才趁夜送小儿出城,没想他们刚出京城,便招来凶悍的杀手一路追杀……到得京郊,十八位护送的壮士已是全部就义,无一生还。”
“幸得祖先仙家庇佑,小儿命大,蒙恩公出手相救,又暗中带回了京城。但恩公料想皇上既有意于我杜家家财,心意已定,除非釜底抽薪,否则必定不会罢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杜家满门终会招来灭顶之祸。恩公怜我孤苦,这才赐下一计,叫我去京兆府报案,说犬子已被贼人绑架。恩公说,京兆尹素来是个圆滑的,必不敢与昔日的东宫岳丈有所牵连,必定敷衍了事。这个时候,我再做出被激出一腔血性的样子,愤而以全副身家悬赏救子,将告示铺满全城,昭告天下。”
“天下人为我的财富所惑,必定一时脑热,纷纷替我奔走救子。便是那些清高的文官,不屑这赏金之事,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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