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崇回京后就给蓁蓁送了信。
那位的意思是,要他亲手将锦囊交给长宁郡主。
“亲手交给我?”长歌狐疑。
上辈子,时陌对她并没有这么上心。她虽幼时就对他有些情意,但他那个人心思却一向藏得深,她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到底他在西夏那些年里,心里有没有她。
他从来都不曾给她过送信,或是信物。
他心里是何时有她的呢?长歌单手托腮,望着窗外,想着上辈子的事。
好像是过了新婚之夜,忽然就对她很温柔,之前一直冷冷淡淡的。
混蛋……真是个先走肾再走心的男人!
但这辈子不是还没走肾么,怎么就想起她来了?
她很想亲眼去瞧一瞧他给她送的是什么,可惜形势不由人,现在时机不对。
这风口浪尖,为了首富的万贯家财,无数双眼睛是日日夜夜盯紧了杜崇,镇国公府虽说如今去了大半锋芒,却也仍旧是懿和帝的心头刺,容不得她一步行查踏错。
若是在这个时候被人窥得她与杜崇暗中见面,于慕家和杜家两家都是灭顶之灾。
长歌只得按下心中好奇,传话杜崇不急,等她慢慢寻个好一些的时机。
可惜时机没等到,却等来个天大的坏消息。
这日朝上,朱秀上疏,说慕云岚在天牢中已有些时日,抗旨一案的内情却无丝毫进展,不如将慕云岚从天牢转移至大理寺,由他亲自监审。
其实慕云岚身在天牢,懿和帝却迟迟不加过问,明眼人一看便知,所谓抗旨不过是懿和帝敲山震虎敲打慕瑜之举,哪儿来的什么内情?
朱秀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却一意孤行要在这当下奏请将慕云岚移至大理寺,谁又看不出来是为了私人过节,想要公报私仇?
而懿和帝,竟当场准奏,三日后移交。
大理寺是朱秀的天下,素以刑讯狠辣闻名,慕云岚一旦进了这大理寺,必定凶多吉少。
裴宗元亲自上慕家来递的消息,容菡蹙眉看向长歌:“不如进宫向皇上求情?旁人虽不能替二叔说话,但长歌,皇上一向视你不同,你却是可以的。”
长歌还未说话,裴宗元却首先摇头:“当日皇上原就属意朱秀捉拿云岚,是晋王略施小计,这才换成了我,由我将人带回天牢。皇上当时或许未能想到这其中的微妙,如今想来心中是明白了。他既准朱秀所奏,便是有心要让云岚吃些苦头,长歌此去,怕也用处不大。”
长歌闭了闭眼:“裴大哥说得正是。”
裴宗元见她神情抑郁,轻叹一声,宽慰道:“好在云岚到底姓慕,就是给朱秀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必定不敢动云岚根本,不过就是吃些苦头罢了。行军之人,这店磋磨应是受得住的。”
长歌没说什么。
裴宗元递了消息便立刻离开,长歌起身行了礼谢过,容菡在一旁道:“这朱秀是昱王的人,我与昱王妃素日有些交情,不如我去一趟昱王府?怕朱秀多少也得卖他主母几分面子。”
长歌叹道:“嫂嫂以为,若无昱王授意,朱秀有这胆子上奏要人吗?看昱王这样子,是铁了心要借机寻仇。”
容菡醒悟,一时六神无主:“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的像裴大哥所说的,只要不死人,再大的折磨都让二叔受着?”
长歌想起上一世,大哥落入北燕手中受尽折磨,被生生剁去双手……
她神色蓦地一凛,断然摇头:“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二哥落入朱秀和昱王的手中!”
“可如今求救无门,还能有什么办法?”
长歌神色微冷:“釜底抽薪。”
……
当夜,长歌心中计较一番,又仔细做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