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自然是跟着爷见的咯!”
苍术恍然,望叔却是笑着摇头:“你小子少蒙我!郡主既会以假面示人,就断断不可能再让王爷见她真容!不仅是王爷,京中任何一个皇子都不可能再见得她真正的模样。”
望叔说得太过斩钉截铁,苍术正不解何意,却见白术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白术犹豫了半晌,才低声道:“确实不是郡主自己给爷看的,是临行前,爷潜入郡主闺房,趁着郡主入睡,偷偷揭开她面皮看的。我当时就守在门口,只见爷坐在郡主床边,久久瞧着熟睡的姑娘,像是,嗯……那些文人怎么说的呢?哦,对,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总之你们是没瞧见爷当时眼睛里那股子温柔多情啊,都快要掐出水来了!我心里想着是怎样的天仙绝色,能把爷迷得失了心窍,这才偷偷瞧了一眼。没想到人还没怎么看清呢,就被爷发现了,差点丢了我一条老命!”
白术说着,仍旧心悸犹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望叔:“……”
苍术:“……”
重点怕是搞错了吧?重点完全不是爷有多么深情好吗!
重点是!深夜潜入女子闺房真的好么!
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后来呢?”半晌,望叔问道。
虽然明知道自家主子此举很不要脸,但还是很期待下文是怎么回事?
白术一脸茫然:“没有后来啊,爷把面皮替郡主盖回去以后就悄悄走了,谁也没惊动。”
望叔:“……”
怅然若失是怎么回事?
没想白术一语正中他心头想法——“要是我,既然这么舍不得,抢也要把人抢走。”
“……”苍术望天,“抢到西夏来吗?和咱们一起过苦日子?”
“既是如此,那又何必去看她?求而不得,只会越看越心痛的好吧?”白术不满道。
此时,一声轻咳不轻不重,忽地从几人身后传来。
众人神色顿时一凛,硬着头皮转过身去。这才见得,不知何时,回廊转角处竟立了一人,一身白衣,惊世皮囊,如芝兰玉树,望之也令人心旷神怡。
众人:“……”
在背后说主子闲话被抓个正着,还有更惨的吗?
三人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两个字——要完。
“王爷。”
“爷。”
“爷。”
还是恭恭敬敬行了礼。
时陌目光淡淡扫过三人:“看诸位都在忙,我便亲自去取了回来的信鸽,信上说,秦时月回京了。”
众人闻言,神色立刻收敛,眼中俱都流露出认真之色。
——他们等待多时的时机,终于到了。
这便不再心怀杂念,立刻朝时陌行下一礼,而后各人去做各自的任务去了。
时陌立在原地,看着三人眨眼消失在眼前,耳边回响起白术那一句——求而不得,只会越看越心痛的好吧?
就是知道求而不得,所以他才会来西夏。都说富贵险中求,姻缘又何尝不是?
可是两人自此一别,山长水远,他也怕命运弄人,变故让人猝不及防。她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若是走失,他连她的容貌都不知,一旦错过便是永远错过。所以即使拼着不怎么光明正大,他也要在临走前看看她真正的模样。
不过如今却是不用了。
她的模样,愉悦时是什么样子,轻泣时是什么样子,这世间都不会再有谁比他更清楚。
时陌负手,看着廊外小雪已纷纷扬扬洒了下来。
如今已入冬月,三个月后,待他回去时,帝都的雪应当已经消融,柳芽儿会抽出新绿。
待到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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