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会怀疑他,但是,他要蔡兴领兵十万北上到底用意何在?
长歌秀眉深锁,直到慕瑜出声叫她,她才回过神来:“回去了吗?”
心里想着回去她要和爹爹好好谈一谈这场战事,长歌站起身来,才发现前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是时照。
长歌这才醒神,暗叹时陌给她的震撼太大,一时竟连自己刚刚差点被时照坑死的事都忘了。
长歌瞧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这个男子和她心里那个祸水差不多,这么多年不知入了多少春闺少女的梦中,不自觉间祸害了多少姑娘。
长歌心叹一声,但情爱这种事,她的心既不在他身上,任凭他再是夺目,她也不能耗着他,这便快刀斩乱麻地直言道:“晋王今日真是险些要我下不来台呢,虽然这么说是大逆不道,但长歌心中倒还真有些感激那份战报来得如及时雨一般,解了我方才之困。”
时照低头凝视着她,叹道:“长歌,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在怪我?”
长歌黑白分明的眸子迎视着他,坦言道:“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晋王殿下何必惦念至今?”
“你也知都是小时候的事,那为何至今不肯放下六哥?”时照轻哂,自嘲一笑,“长歌,当真错了一步,就再也没有机会挽回了吗?当年他也不过只是早我了一步而已,如今你就要以最好的年华空等着他这么些年,不肯再给旁人机会?”
这个问题,若是换做上辈子,她或许还要犹疑一下,毕竟到这个时间为止,她和时陌都只是小时候的情意。
但这辈子,她却实在没什么好犹豫的。
她经历过那样一个男人,真的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纵然在她的计划里,她今生不会与他再续前缘,但在她的人生规划里,她同样也没打算再嫁给任何人。也许换个拎得清的,会知道这已经是两辈子、两个躯体的事,不能再混为一谈。但她在感情里一向不怎么拎得清,所以在她心里,时陌一日是她的夫君,便生生世世都是她的夫君;他一日走进了她的心里,便会生生世世住在她心里。
她义无反顾。
“是啊,长歌是个没有福气的,既生了执念,这一生便注定折在那个人身上了。晋王殿下天人之姿,值得一生花好月圆,不该被长歌所累。”她看着时照的眼睛,轻声说着,轻而果决,外柔内刚。
时照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沉黑深邃的眼底重重划过一抹受伤,半晌,他轻笑一声:“若是方才没有那一封战报,你此刻已经是我的花好月圆了。但是长歌,战争总会过去,不是吗?”
长歌脸色微变。
是啊,战争总会过去,她的婚事已经被懿和帝放在了心上,如今只是被战事耽搁,战事一过,必定还要再提。
时照凝着她,轻声道:“我等你。”
说罢,他朝慕瑜行了礼,便转身离开。
慕瑜回了一礼,目送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再看看神色无波的长歌,心中暗叹。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回到镇国公府时月已中天,长歌就要回去歇下,慕瑜将她叫住:“长歌,你随我来。”
慕瑜的书房内,紫檀木的桌案上一盏香炉,飘出若有似无清幽雅致的香味,那是慕夫人在世时最喜欢的味道。
长歌方走进,便觉心中一片温暖安宁。
那是娘亲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全,仿佛至今都还有那么一个温暖的怀抱,风里雨里给她庇护,护她无忧。
长歌失神良久,直到听见慕瑜问她:“长歌,你知道皇上为何不让护国公出战吗?即使他处处忌惮着我,不能用我,但护国公一向因宅中之事受人指摘,皇上对他却不必大防,为何这紧要关头却宁愿派蔡兴出战,也要按下他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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