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逗留?”无猜这么一听更是不懂了。
时照眸光微敛,沉默了片刻,才道:“因为比起她的人,本王更想得到她的心。甚至……”
甚至什么,他没再说下去。声音渐淡,指尖收拢,他重新看向无猜。
无猜意会,行礼拜别:“请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快马一路骑行,转眼消失在街尾。时照这才转身,淡淡走进碧海潮生,在空无一人的柜台上拎过一只茶壶,里头还有隔了不知几天的半壶水。
时照走回那瘫在地上的道士跟前,面无表情地将茶壶里的水淋了他一脸。
“下雨了?下雨了!”道士迷迷糊糊抹了一把脸,一骨碌坐起来。
时照随手将手中空了的铜壶一扔,“哐当”一声落在远处,他眉梢清冷地看了眼道士,抬步走在前头:“走了。”
道士被他目光一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上。
……
长歌主仆三人回到破旧的茅屋前,蓁蓁自觉躲到了树上,长歌一手握着拂尘,一手拎着有些硬的衣摆,带着夭夭进门去。
里头的条件比外头好不到哪里,除了头顶上有一层茅草盖的屋顶略微能遮风挡雨,屋里简陋得不忍直视。
泥土糊的墙壁有几处垮了下来,屋子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正中一张桌子两只凳子,蒙着厚厚的灰尘,隐约可见破旧的边角。
角落里的不知是一张床还是一块木板,仅能容一人,上面躺着一个昏迷得人事不知的壮硕男子,一身黑衣,衬得他脸上半丝血色也没有,惨白骇人,胸口那一团沁出的血倒是鲜亮,在深黑的布料上都反着光。
他头顶上方,有一只蜘蛛正在肆无忌惮地结着网。
长歌徐徐走近,低头一看,只见这人眉毛粗浓,脸部线条坚毅,唇微有些厚,整体虽比不上皇家那些天生的绝色,却有着武人固有的稳重耿直,是个一眼看来就觉得可靠的面相。
也难怪他能做十年的禁军统领。
不过此时的禁军统领身受重伤,满头冷汗,死死咬住的嘴唇泛着青紫,正在这破旧的茅草棚里苟延残喘。
高官厚禄,不得善终……长歌想起那道士还算中肯的批语,心中不由感慨。
她看了夭夭一眼,夭夭这就拿了个小瓷瓶出来,拔开木塞,一股温和清润的药香霎时溢出。夭夭原想倒一粒药丸在手上,但见这人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索性直接蹲在他面前,一手捏开他的嘴巴,一手直接举着药瓶,往他嘴巴里抖了几下,一骨碌滚出数十颗药丸,一股脑全塞进了凌非的嘴里。
一旁的长歌:“……”
好在凌非还不是将死之人,还晓得艰难吞咽,否则夭夭这摧残人的一倒,噎也要将他活生生噎死了。
喂完药,长歌从夭夭手中接过药瓶,转身走到桌前,将手中小心折好的纸放在桌上,拿了药瓶轻轻压上。
做好这一切,两人无声无息地离开。
他们刚刚踏出门槛,那原本人事不知的男子猛地睁开眼睛来,眨眼之间竟能下床,行走迅速如风竟全看不出方才半分的虚弱。
他一挥手,桌上的药瓶连着底下压着那张纸就被隔空吸了过去。他展开纸张一看,眼中急速掠过什么。
长歌刚走到院中,身后猛地一阵戾气袭来,她还未有反应,脖间一凉,已被人抵上了一柄寒剑。
她身旁的夭夭惊呼了一声。
长歌却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转过身去,沉默地对上一脸戾气的凌非。
凌非扫过她一身的道袍,冷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这个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举着手中那张纸,那是长歌从道士那里搜刮来的,上面是凌非心上女子的生辰八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