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不觉流露出的娇美之态,忍不住含笑问。
长歌抿了抿唇,一面走到桌前坐下,一面不答反问道:“你都看透是我在闹你了,为何还要这样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时陌闻言顿时敛了笑,一言不发走到她身旁坐下,这才淡淡出声:“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听说你遇了危险还有理智分析前因后果。我是到了这里以后才发现端倪的。”
长歌心头仿佛被什么给轻轻扎了一下。
她气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将她给掳来,固然存了想要小小教训他一番的心思,但却没有想要他真的着急心疼。
“我以为你能看破的,毕竟在你的地方,又有你最得力的两名心腹亲自把守,没有人能无声无息将我劫走,还能半点痕迹不留下。”她垂眸轻声说。
时陌凝着她,没吱声,却是拿起她面前的白瓷小碗,替她盛了一碗鲜美的鱼羹,轻轻放在她面前。
他叹了一声:“长歌,什么事情若想看破,都须得冷眼旁观。可你告诉我,一旦牵扯了你,我还如何冷得下心来?”
长歌心头一动,猛地抬头,直直撞入他眼中。
她嘴唇嗫嚅片刻,终于垂下头低低说了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着急的,我只是想见你了。”
下巴却被他的手指轻轻一勾,她在他的指尖上不由与他四目相对。
“既然想我,为何要计划离开我?”
长歌睫毛轻轻一颤:“你是何时发现的?”
他眸深似海:“你说我是何时发现的?”
长歌紧紧闭着嘴巴,眼角却忽地落下一颗眼泪,刹那间滚到时陌的手上,温热的触感自他的指尖传来,将他灼得背脊一僵。
她垂泪看着他的眼睛:“时陌,其实你同我一样都是重生回来的,对不对?”
时陌眸光一滞,眼底掠过震惊。
长歌低泣道:“从前那些事情,你一直都记得。我们做夫妻那十五年的记忆,你都是有的。我对你的好,对你的坏……所有的一切,你什么都记得,你只是在我面前装作不记得了罢了,对不对?”
时陌凝着她,久久没有出声。他眼中似有千山万水,又仿佛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测。
良久他才哑然出声,嗓音极为苦涩,仿佛翻越千山万岭跋涉而来,沧海桑田,痛定思痛。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长歌闭上眼,两行清泪刹那间落下:“从我发现……太子逼宫其实是你在暗处一手设计时发现的。”
“时照告诉我,说你是因为急于回来,才会在西夏翻云覆雨,让皇上撞破凌非与瑾贵人的奸情,逼得凌非挟持天子,致使太子弃帅保卒,提前发动兵变。可是我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长歌睁开眼睛,眸子里全是水光,里面那样清楚地映着眼前的男人那无怨无悔的模样:“若只是为了回来,对你而言真的太容易了。你瞧,你如今回来不就回得举国震动吗?实在没有必要冒险在皇上、太子和宫妃之间周旋。你这样做,其实都是为了保护我的父兄,对不对?”
时陌静静凝着她,没有否认。
长歌含泪苦笑:“那个时候,我父兄锋芒盛极,皇上将慕家视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偏偏我父亲南下剿匪亦不肯佯败而归,君臣僵持之际,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就是,有人能替他引开这锋芒。而那时,太子独大,景王和昱王都被太子压得死死的,要靠他们相争夺我父兄锋芒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太子倒下去。而且太子还不能无声无息地倒下,他须得以最惨烈、最让皇上永生难忘的方式倒下,将皇上一举重伤,让他一时无力再去动别的重臣。”
“所以你才会谋划那样一场逼宫,你让皇上亲手了结了他自己宠爱半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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