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
长歌一笑,倏地凑到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不等了,若你这一次又被发配边疆,那我就随你同去……三年,刚好抱俩,好不好?”
她笑嘻嘻地在他耳边问,只觉他的身体蓦地一硬。抱着“惹了事儿赶紧逃”的心态,她连忙退开去。
不过床上方寸之地实在没什么好退的,身上一沉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她赶紧收敛了招惹他的笑容,只见他的眸子在黑暗中炯亮,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长歌:“……”
不会这么……,她可还受着伤啊。
他却只是一个蜻蜓点水地吻轻轻落在她的唇上,随即便移开了,至她耳边道:“三年抱俩这个提议不错,不过你怕冷,我是不会让你陪我去那苦寒之地受苦的。”
长歌心中一阵柔软,眨了眨眼睛。
又听他道:“长歌,放心,最后这一子我早就落好了。你想到的,你没有想到的,我都布好了,不会再让你为我冒险。”
……
局势即将翻覆,今夜京中如有感应,风雨欲来。
太傅府中,一豆烛火明明暗暗飘摇。一道“毕剥”声,烛影晃了一下。
段廷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他强撑着一口气,似是在等谁,几次将眼睛虚弱地睁开一条缝,只见得床边只有垂泪的女儿一人,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似乎想积蓄着最后一点力量,留待最后一点用处。
终于,门外传来匆匆的步履声,而后只听得段氏女喜极而泣唤道一声“殿下!”
段廷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夜半匆匆赶来之人正是昱王。
此时,他疾步上前走到床边,正要唤太医前来,一俯身见得段廷满面蜡黄,形容枯槁,气息微薄,便知没有这必要。
便是今夜的光景了。
他坐在床边,握住段廷皱纹横生的手,由衷叹了一声:“太傅为本王耗神了。”
段廷缓缓摇头,目光落向床尾的昱王妃。
昱王忙道:“太傅放心,本王谨记太傅为本王筹谋恩情,此生定善待王妃!”
段廷这才轻轻点头,缓缓开口,老迈的嗓子此时更加喑哑低沉。
“殿下,今日慕家和城门口发生的事,老臣都听王妃说了……”
他说得费力,便极为缓慢,昱王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好让他不必花太多力气。
“今日,是秦王要除景王母子,殿下……”
段廷说到此处一口气提不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昱王一面为他顺气,一面忙道:“太傅莫要再多言了,本王知道,本王只管坐山观虎斗,待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了,本王再坐收渔翁之利。”
“不……”段廷虚弱地抬起手来,握住昱王的手,定定道,“若是今夜秦王败,则以何氏受宠程度,从今往后,江山归景。景王与何氏素来凶狠绝情,定然不会顾兄弟之情,必除殿下。”
他用尽力量,加重了“必除殿下”四字,同时双目直直看着昱王,昱王一震,顿时凝神更往下听。
“当日,景王与殿下联手欲除秦王,老臣曾极力反对……只因,如今太子已死,晋王深藏,景王狠辣……殿下莫怪老臣直言,一旦老臣不在,凭殿下一己之力,绝非景王对手。放眼朝中,唯有秦王能除景王……且秦王是陛下心中的刺,他纵然今夜得胜,亦无法只手遮天,往后这天下,殿下尚有机会与他徐徐争夺……所以今夜请殿下进宫,全力襄助秦王。”
昱王这个人或许有一身毛病,但唯独对太傅敬重如父,不,比敬重懿和帝更甚。此时听段廷临终交代,毫不犹豫便点下头,却问:“太傅想要本王如何助他?”
段廷徐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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