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菡抿唇,淡道:“空穴来风的事,侯爵夫人还是不要信的好。”
忠毅侯夫人见容菡面色不豫,举起手来做自己掌嘴状,笑道:“是是是,是我失言了,但昨夜的圣旨却是千真万确的?”
“咱们京中谁人不知,那何氏这么多年来有多受宠,说是被陛下放在了心尖尖儿上珍而重之也不为过,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宫中最受宠的舒妃娘娘往日也无法与她同日而语。莫说舒妃娘娘了,便是我大周开朝以来,也从未有哪个女子如她一般这样得圣心,二十多年来圣眷不衰,看得多少女子眼热?”
忠毅侯夫人挑起狭长的眉眼:“结果如何了?她一伤了长宁郡主,顷刻间便被陛下打入了冷宫,二十多年的情分即刻恩断义绝,连景王殿下也自亲王被贬为郡王……乖乖,我大周自开朝以来,还从未听说有哪个亲王被贬成郡王的,这等大辱,简直让人无法相信,想想素日陛下对景王殿下是何等的宠爱,最终却因为长宁郡主将他母子二人贬谪至此……足可见陛下对郡主的看重程度!”
容菡淡着脸道:“朝中大事,陛下自有计较,天子运筹帷幄,又岂是咱们能窥探的?又岂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我家小妹也不过是刚好撞了上去罢了。”
“这话我倒同意,”忠毅侯夫人徐徐颔首,“正所谓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早先陛下与舒妃娘娘便有意将郡主指给晋王殿下,如今表面上瞧着陛下是看重郡主,却焉知他心中真正看重的人不是晋王殿下?对郡主怕也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侯爵夫人。”容菡听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沉了声制止,“这等事还是不要再拿出来说了,隔墙有耳,若是传到了圣上耳中,当你我妄议储君之事,怕在座诸位但凡听了一耳朵的都担待不起。”
容菡将话说得极重,场面霎时便冷了下去。她回过神来,瞧着其他女眷面露惶恐与尴尬,忠毅侯夫人却是似笑非笑望着自己,蓦地领会过来,只怕今日这忠毅侯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探望长歌是假,想从慕家这里打探圣心才是真。
……
“圣心?”
长歌下午醒来喝了药,倚在床上,听容菡说起晨起之事,神色慵懒地说了一声:“她这是在记挂那二十万兵权最终归处呢。忠毅侯府与昱王同气连枝,前儿个同景王斗得昏天黑地,如今景王倒下了,陛下却也绝口未提兵权之事,她这是坐不住了,怕景王倒了又有晋王起来威胁到昱王,借机从你嘴里探风声呢。”
容菡撇撇嘴:“我嘴里能有什么?我自己至今都还稀里糊涂,连何氏入冷宫、景王遭贬谪的圣旨我都是从她们嘴里听来的。说真的,我当时真的是大吃一惊,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看到何氏倒下的一天,我原以为她便是死也是要同陛下合葬的。”
长歌漫不经心道:“你这样一说,我倒忽觉得可惜了,如此天生一对的两人,如今竟无法合葬在一起了。”
又问:“如今外头可有传景王的消息?如此奇耻大辱,他可是恨不得横剑自刎?”
容菡以眼神制止她,但还是将今晨从一众贵妇那里听来的细碎消息理了理,说与长歌听:“说是景王自回去后就紧闭大门,外头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里面接连传出好几声痛不欲生的惨叫,男男女女都有,也不知是谁的。直到早朝后,丞相骆忱过去,那些断断续续的惨叫声才停了下来。”
长歌听得有些意兴阑珊,淡淡道:“景王自生来就受宠,都说陛下最宠的皇子是太子,其次才是景王。但我看来,陛下对太子其实不过是愧疚居多、补偿居多,他心中真正宠爱的第一人还是当属景王。可惜了……终究是不属于他的东西,如今连本带利折算成了侮辱,全还了回去。”
“何氏呢?”长歌又问。
容菡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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