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余生才见好就收,收回刑拘,放开阶下囚,走到厨房,开了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一口灌完。
被冰凉刺激得一抖擞,这才有了精神。
返回客厅,瞥一眼章红红劫后余生的惨样,闷叨一句:“敢在本太岁头上动土,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主仆颠倒。”
她瘫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着伏在地上抽抽噎噎的章红红颐指气使:“不要像黛玉葬花一样哭哭啼啼,差不多就得了,快去给我煮碗面来。”
见她麻木着没反应,余生将桌上的面巾纸一记炮弹砸过去,喷着火轰炸:“还不快去!”
犹豫再三,章红红还是憋不住,颤巍巍地伸出食指,不敢直指,偏离了十五度弯曲指着她:“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人在做天在看,你会有报应的。”
余生挑挑眉,指指章红红,又指指自己,露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不好意思啊章女士,我们是一体的,我有报应会伤及你这个无辜的老百姓哦。”
寄人篱下,暂时只能忍气吞声,章红红耷拉着脸认命地走去厨房充当一个好奴隶。
她把醒好的面用擀面杖擀平,像擀着余生的骨骼,狠狠地用力,暗自悱腹:“总有一天,我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说到章红红,这也是一个奇人,活了一百年,躯体却像泡在高浓度的防腐剂里面一样,永远维持着六岁小女童的模样,永不腐朽。
岁月在脸上了无痕迹是好事,可是总得纵向发展吧,这个社会找工作没资历没能力起码得有身高,有身高才能有工作,有工作才能有钱,有钱才能走得动。
她倒好,偏偏定格在女童的矮挫样,整个一出去工作,老板就得落个虐待儿童的罪名。
身高是硬伤,这没办法治。活了一百年,智商起码得跟上去,有智商,就不用做些抛头露脸的工作,现在是网络时代,在网上做做编程、发发心灵鸡汤,生活还是混得下去的。再不济就学学人家做做淘宝、微商,用不了多少脑细胞就可以赚一口饭吃。
章红红女士人活久了,智商在敬老怜贫这一块是越发地增长,在赚钱谋生这一块却一落千丈,最后连个钢镚都懒得去挣,没讨到几个钱就批准自己退休,天天逡巡在老人圈里,做些与自己外貌格格不入的夕阳活动。
倚老卖老啃余生,她做得绝了。
这就是被某人宠坏了的结果!
某人是谁?还不就是那个已入土四年、章女士的青梅竹马陶天衍陶大爷。
陶大爷虽说与章女士是同一个村土生土长的人,吃相同分量的米和盐,走相同距离的路和桥,明明一同起跑,奈何一个跑向了人生巅峰,一个却在原地兜圈圈。
这陶大爷,那是相当的厉害,文学界的泰斗,写的小说戛戛独造,在学术圈里抖一抖脚、清一清嗓子就可以引起一场铺天盖地的海啸。
他的作品气势恢宏、一环扣一环,将阅读的人深深地拽进去,像罂粟一样牢牢粘附在胃黏膜上,让人上瘾,使人俯首帖耳,心甘情愿与他把酒言欢、同进退。
余生曾经就痴迷他的作品,爱屋及乌,认为陶大爷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作家第一人。
心里把他放在尊敬的尖端,愿意倾一生与他赴一次相见。
所以她竭尽全力,在毕业的时候凭着磨杵成针的超强毅力,挤破万人的脑袋,成功坐上陶大爷身边小助理的位置。
秉着天道酬勤的信念,余生努力的劲头像路边的野草一样蹭蹭地往上长,她决心要与陶大爷一起,用犀利的文字来颠覆这个矫情的世界。
所以在激情迷醉头脑的时候,她拜陶大爷为师。
现在想起来真的是醉发狂言,醒时悔。
说他大爷就真的是大爷,时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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