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邢队!是血啊!”小郭最先出声,一把坐在副驾驶后头,颤声道:“妈的,从哪里来的?见鬼了靠……”
邢沉晔沉着脸不理他,直接开了车门下车,直到走到程杰身边,才问:“袋子里是尸体?”
程杰多少也是部队出身,虽临场经验不足,但是此时被雨浇了个透湿,多少缓过来一些,朝邢沉晔道:“是的邢队……但是……只是四根手指……所以塑料袋很轻,被风一刮,就罩在了我们的玻璃上。”
所以撕扯袋子的同时,里面的血水也蔓延了出来,这才流淌在挡风玻璃上,形成方才那幕诡异的画面。
此时小郭也下了车,壮着胆子翻看了下袋子里的东西,顿时只觉胃酸直冒,喉间泛呕。
邢沉晔戴上手套,仔细翻看了下黑色塑料袋,道:“这几根手指刚被人剁下没多久,顶多一天之内,还有……这袋子,不是风刮来的。”
小郭只觉那一秒腿都是软的,吓得牙齿缝里直打颤:“那……那是……华阳公主……”
“你有病吧?”程杰唰的声脸也发白了,他们仨都刚从国外反恐学校里出来不久,谁知一出来就遇到这种事儿,能不怕吗?
“不是。”邢沉晔盯着袋子上一条细线,这条线比之头发丝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更甚者这种线虽细却极有韧性,有点类似尼龙线。
“是人为。”他断定道。
“人为?”程杰面色难看起来,“怎么会人为,我们刚回国不久,按理说不会被人盯上才对。”
邢沉晔站起身,取下手套,书生气的脸上扬起一抹冷笑,“你忘了吗,我们是反恐专员,这个手指头很有可能是那失踪的二人其中之一,不知道他们至今还有没有活着,我们查询这二人的消息必然被有些人捕捉到,方才,对方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不想让我们再探查下去。”
“可是……没见有人跟着啊?”程杰疑惑道。
“对方早就做好了准备,用细线绑在了路边的树根上,他们料定今晚我们会去,也知道今晚台风的风向,你以为反恐分子事先都不留底,都是猪吗?”
小郭紧张的连唾沫星子都干了,干巴巴的说:“……要不邢队,我们还是走吧,别趟这趟浑水了,就我们仨,怎么可能和一整个反恐集团做抗争?”
邢沉晔闷声一笑,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烟来,他想事情的时候就喜欢抽烟。
烟这玩意儿,能让他思绪更清明。
“你们说,他们为什么怕我们查下去?”指尖火光明灭,他轻吁出一口气,明明是浓重的雨夜,雨水肆意落下,把他的那头晶亮的黑发都打得濡湿,他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一手斜插大衣口袋,一手衔着那根明灭起伏的烟,姿态洒脱放松。
“或许是怕我们抓到那两个失踪的人,毕竟他们曾今也是反恐人员,怕他们说出他们总部的根据地,或者会向警方透露不该透露的?”程杰揣测道。
“小郭,你呢。”他吐出一口烟圈,眯起眼睛惬意的说。
“我……”小郭也想了想,说:“我觉得程杰说的有道理。”
“我觉得,不全是。”邢沉晔狠狠吸了一口烟,就把烟蒂扔在脚下,漆黑的皮鞋碾了上去,他漂亮的眉眼在雨夜里,在缥缈的烟圈里格外水雾朦胧,更像是一块被清泉润泽已久的黑玉。
“那邢队,你的意思是?”
“你们想过没有,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跑到古墓去?古墓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即便这个古墓已经被封住,甚至出现闹鬼,他们二人还会不要命的前往,那么这就说明,这个古墓很有蹊跷,我们可从其中或许能找出蛛丝马迹的线索,说不定……”
程杰眼睛一亮,“说不定还能找到反恐不法分子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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