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庭市的冬天突然里就来了,寒风裹着细雨,密密绵绵,不休不止飘了一个下午。
很难想象,一个城市的夏天和冬天仅一个下午的跨度,中午和阙非泽还大汗淋漓的吃火锅,下午就冻得我自理无能。
我裹着阙非泽的校服外套长叹短嘘。
“还冷吗?”阙非泽不知道上哪儿弄了个大玻璃杯,热开水里头飘着两颗鲜亮的红枣。
我接过来,好奇地晃了晃杯子,红枣左磕右磕,我点头道:“有一点。”
“办公室偷我老舅的,他抽屉里有枣儿就顺手拿了俩,杯子和枣儿我都洗过了。”阙非泽用力搂了一下我,搓搓我的手臂,“我看看嘴唇……不紫了,还打颤吗?”
“不颤……哈——秋!”我揉揉鼻子,真诚地对被无辜喷了一脸的阙非泽道:“对不起。”
阙非泽眉毛皱得死紧,撩衣袖囫囵擦了把脸,居然没有骂我:“我们不上晚自习了,回家吧。”
他摸摸我的额头,“有点烧了。”
我小心舔了口杯沿的水,“那你离我远点儿。”
阙非泽眼神一利。
我叹口气,“怕传染给你。”
“哪儿那么容易传,”阙非泽挑眉道,“要亲嘴儿传的概率才大,你准备好跟我亲嘴儿了?”
“……无聊。”我懒得跟他解释细菌性感冒和病毒性感冒的传播区别,拢了拢衣服。
我穿了阙非泽的衣服,阙非泽显然习惯了这种气温骤变,穿个短袖一点不冷的样子。
我戳戳他的手臂,他歪头看我:“干嘛?”
“你冷吗?”
“不冷。”
“哦。”我吸了吸鼻子,呼吸不大通畅,看来是真的感冒了,体质好差。
“手怎么还这么凉?”阙非泽听见我吸鼻涕,抓住我的手不停地揉,“杯子呢?捧着暖暖手。”
“太烫了,捧不住。”我把手缩进袖子里,“不如揣着。”
阙非泽摸了摸杯壁,捧起来吹了吹,完了自己抿了一小口。“能喝,喝一口?”
“......”我偏过头,“不。”
阙非泽倒没逼我,他沉默了会儿,起身出去了。半刻钟后,他回来背起我们两人的书包,拉我起来。
“走了,回家。”
我浑身乏力,他轻轻一扯就把我带起来了。“你……”
“我请假了。”阙非泽抢答。
“……哦。”我拉着长长的声儿,我现在冷得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回就回吧,在家里可能还能强行复一下习。
阙非泽打着伞带我走过学校的石头小道,穿过操场,小雨缓缓飘落,路灯下格外绵长。
教学楼在我们身后灯火通明,风还是带着薄薄的寒气,但没4、5点那时候那么大了,两侧的树木随风摇摆,阙非泽的身影忽明忽暗。
“阙非泽,”我们走得很慢,地上铺了层厚厚桂花碎片,“我踩着你的影子了。”
阙非泽停了下来,把我拽得近了些,用脖子和肩夹住伞,面无表情地将我披着的他的外套袖子绑起来,打一个结,像牵狗狗一样提着绑好的结。
他提了提,我们顿时更近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踩我影子算什么,你整个人都被我控制了。”阙非泽低下头,鼻子几乎和我挨着,眼睛亮晶晶的,很干净,除了我的倒影什么也没有。“服不服?”
是我重感冒出现幻觉了?我眨了眨眼睛。
“嗯?”阙非泽用鼻子点了一下我的鼻尖,眼帘垂得低低的。
“你别闹。”我无奈地退了一步,感觉自己烧得更严重了,“我们回家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