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罗睺心情着实有些不爽,为的,自然是他那位新来的“三师弟”。
鸿钧拜师时他还没认识清涟就算了,毕竟再怎么说也得认个先来后到,可凭什么那个叫帝俊的臭屁鸟迟入门了这么久,还能得到师父的青睐?
罗睺发现,自打师父收下帝俊为徒后,他获得的关注就少了许多,以往每天都会有的讲故事环节在罗睺这里中断了,清涟改而向帝俊讲故事。非但如此,清涟还特别尽心地指导帝俊修行之法,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围在帝俊身边。要不是罗睺身上还带着伤,清涟要给他换药,恐怕他连单独见自己师父的机会都没有。
那只臭屁鸟呢,反倒是像受刑一般,神情痛苦,活脱脱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典范。
早知如此,当初哪怕是会被师父狠批一顿,他也要把这鸟给烤了吃了。罗睺远远看着正在同帝俊讲小故事大道理的清涟,恨恨地想。
罗睺心里吃味,帝俊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帝俊可不是罗睺那样的恋师狂,更是自由惯了,受不得拘束。但自从拜了清涟为师后,清涟非但要管着他,每天让他做语文阅读题(这个是重点,归纳总结中心思想什么的真的太讨厌了!),还不许他这不许那的,真真是烦死个鸟了。
他原想着拜师是为了学功法,可不是来听大道理的!
奈何,木已成舟,他师父都拜,难道还能把自己逐出师门?就算要走,至少也要把本事学会了再说吧。
就这样,帝俊强忍着心中的不耐,好歹也留了下来,就是功课总是不及时上交,非得清涟再三催促,才肯交来一篇字迹潦草狗屁不通的读后感。
每每批改帝俊作业的时候,清涟总是忍不住感慨,这同样是徒弟,同样是做语文作业,罗睺的水平不知要比帝俊高出多少倍了。
说到罗睺,清涟想到自己这些时日只注意管着帝俊,有些疏远另两个弟子,不如趁此机会,去看看他们都修行得怎么样了。
因罗睺渡劫受伤,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便没再赶路,而是找了片地势平缓且靠着水源的地方暂时居住下来,四人都有各自的小屋,平日里修行就各自在自己房间里,除了上大课外,三个弟子很少会打照面。
这是清涟要求的,他看出自己这仨弟子性子各异,相互之间似乎容易起摩擦,以免发生冲突,还是把他们隔离开来为妙。
清涟先到了鸿钧的屋子里。
就同主人的性格一样,鸿钧的房里异常洁净简洁,几乎没什么摆设,进门就是以炼丹炉,旁边则是一套简易桌椅,外加一个蒲团一张小床,就没别的了。
清涟刚从帝俊那装饰得金碧辉煌的房里出来,乍一看这些朴素到不能再简单的摆设,再次感慨万千:同样是徒弟,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鸿钧见师父来了,忙从打坐的蒲团上站起,恭敬地行了个礼,站在一旁。
清涟含笑点了点头,细细打量着自己这大徒弟,许久不曾关注,鸿钧也抽条似的长高了不少,原本只能到他腰的,如今头顶已到了他的肩膀处,想必再过几年,就会比他高了。
“为师只是来看看,你不用拘谨。”见鸿钧态度谨慎谦卑,清涟忙解释道。
鸿钧摇头坚持道:“师徒有别,礼不可废。”
清涟又忍不住长吁短叹:自己这三位徒弟中,鸿钧得算得上是最正常的一位了。
鸿钧一向是不需要他怎么操心的,清涟从鸿钧处逛了一圈回来,检查了他的功课,心中颇感欣慰,连先前因批改帝俊作业导致的偏头痛都减轻了不少,决定再去看看罗睺。
罗睺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养伤,清涟以为他必然在房里,不想进门一看,屋子里却空空荡荡,床上的杯子叠得整齐,也不像是临时出去的模样。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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