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负手立于司南小院内,抬头看向天空,那身姿、那容貌、那气度,如今在司南眼中,方才和传说之中有了一丝契合。林木肩上立着墨鼠,一如往常地傻傻抬头看天,却时不时伸出小爪子挠一挠滚圆脑袋,间或动一动小圆耳朵,并不明白林木到底在看什么……
林木忽地打了一个巨大喷嚏,小鼠一个趔趄,司南大为汗颜,刚刚才觉出的美好,瞬间毁于一旦。
“夜深雪落,本就湿冷,还不赶紧歇着去。”司南端着热姜茶,在屋内招呼。
林木笑眯眯回头,眸子中亮晶晶的,随即朝司南走去,从他手中接过澄黄姜茶,暖在手中,低头欲饮。
“你说你,小小年纪,司管一方,却又这般悠闲,实在令人羡慕啊?”林木的脸隐在热饮之后,有些迷蒙。
“呵……”司南打了一个哈哈,道,“你与天同寿,任重道远,却还这般洒脱,不为俗固,也实在令在下羡慕得紧啊!”
“哈哈哈……”林木率先爆发出一阵笑声,司南便也大笑起来。
笑声突然一顿,林木将隐在姜茶迷蒙雾气之后的脸抬起来,眼中,重又显出晶亮:“我只问你一句,望你如实相告。”
“不必问,”司南也亮着眸子答,“是敌是友,看看便知。”
“好!”林木见司南知他心中所想,由衷道,“既如此,他日若各为所托,各有取舍时,也不必留情,事了之后,我照样认你这个朋友!”
“那便说定了!”
一大一小两只手掌击在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夜深,雪静静地落,又静静地融,这第一场雪,到处透着从容不迫,毕竟,冬刚刚来,寒刚刚起,有的是时机慢慢厚落,慢慢结冻。
第二日,美梦正酣时,林木房门被轻轻敲响,林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日光透过薄纱正自洒落,随即,翻身而起,迅速穿戴,猛地拉开门,见司南手中拿了一个微微透着热气的小小包袱道:“三十六计,先走为上?”
林木伸手夺过包袱,朝司南露出一个赞许表情,眼神中满是:“此间天地,唯你懂我!”再来不及多说什么,奔到门口,穿上鞋子,匆匆绝尘而去。
林木前脚刚走,刚刚合拢震颤方停的院门又被急急推开,来人怒气冲冲,满脸倦容,眼袋乌青,焦急下面容比平时更骇人三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林木呢!让他赶紧给我滚出来!”
司南笑嘻嘻开门,递给御安一杯茶水,御安没接,只是用目光在各个屋内搜索。
“那个……不如先冷静一下,喝杯水,待冷静下来,你便知道,林木,已不在此处。”
听了这句话,御安接过茶水,稳了稳心神,果然发现此处已没有林木的气息,恰在此时,小兽才吁吁喘着气追了进来。
一进门,便见那小只也是眼神憔悴,黑毛凌乱,就连平时里漆黑发亮的毛发,此时看来,也生生造出一些枯败的衰黄之色,昨日还奶声奶气的小兽已老去三分……
司南想笑不敢笑,只觉得林木昨日之举甚为明智,不然,可不知道那一张脸今日是否还能有平时三分神采……
说来,司南倒是无法理解御安对金钱的执着,他们一族,居于燕山之中,而燕山,自古多金脉,早在数辈之前,燕山妖族就控制了金脉的所有位置及走向,早已将可取之处取之一空,而暂时不可取的,也使了法子隐了起来。是以,燕山妖族衣食无忧后,才能集中才智开发所学,因此也才能在众多妖族中壮大起来,渐至稳居一方……
“不如,我先为林木垫上?”司南建议。
御安咚一声放下已送到嘴边的杯,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岂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谁的钱不是钱,谁的钱就是大风吹来的,地上捡的?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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