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纾到的时候,王后已经离开,里头是个年轻美人正在侍疾。
这就是说梁王没有生命危险了。她微微舒了一口气。
她作为婚礼未成的新妇,也不敢乱走,怕犯了机会,便与那些公主贵女待在一处。
见她过来,梁姬冷冷扫了一眼,转身往另一处挤了挤。
虽说昨日梁樾救了她,也承诺要给她交代,但是这个罪魁祸首站在她面前,态度还不敬,着实令她恼火。若不是此时此刻梁王病重,不是追究的时候,她定要让梁姬好看。哪怕梁樾为此对她印象不好,她也要出了这口气!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个妖姬毒妇!
殿门“吱嘎”打开,医者走了出来。
一出,他便被众人围住,七嘴八舌询问王上病情。医者却将目光投入到太子棠和王子樾身上。目色复杂。
宁纾隐隐有种古怪的预感,果然,继而听到了医者的声音——“王上召王子樾入殿。”
“喏!”梁樾站起身来,走去过。
四下的窃窃私语陡然起来了。
“竟是宣了王子樾?”
“太子在此等候很久了。”
“是呀……”
“王上病中喜美人远王后,见王子樾而疏太子。莫非时日无……”那人说到一半,赶紧住口。
紧接着,宁纾就看到在梁樾颀长的身影就要没入寝殿昏黄的烛光之时,梁棠突然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试图拦住他的寺人,抢先一步,跨进寝殿。
梁王的近内寺人晃了晃身子,脸上纠结了一下,也没敢去抓回梁棠。片刻,转身,冲殿外的众人拱手:“王上今日已经歇下,命诸位回去吧。”
宁纾虽然婚礼没进行下去,但是宗庙的祭告已经完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梁棠的长信殿,她不能去。
季氏也不能回。
想来想去,她还是回了她在梁宫里的居所。
路过湖边时,曲高高兴兴扔了几大瓶的益母草,扔完了,又愁上了:“王上病好后,婚礼还是要继续的……”
说完,她却见女君没有任何回应,“女君?”
“没什么。”宁纾只是在回忆,梁樾与梁王的事。
她记得宁国攻破梁国的时候,梁樾作为梁国太子,去宁国为质。可是目前梁太子明明是梁棠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只知道梁樾与梁姬这对姐弟,到了宁国以后,做的坏事是罄竹难书。但是他们在梁国的旧事,就没什么印象了。
脱了礼服,换了身松快的衣衫,宁纾见雨停了,便在庭院里,坐着喝茶,努力回忆自己在宁国宗室里听来的各种有关梁樾的黑料。一时千百个头绪,倒是把里头梁樾一夜连御七女的传闻给划掉了。
他好像挺……纯的,挺傻的……凭实力一辈子光棍……料多槽口也多。
“女君,宫妪来了。”曲有些紧张。
宫妪是王后之前派来授课的。
她不是都讲完了么?怎么又来了?
宁纾理了理衣服,迎了出去。
却见宫妪带着几个年老的宫人,杵在门口,好整以暇。
曲微微抖了一下,心头狂跳,她拉了拉女君的衣服,只觉得这下过雨的天,立刻阴冷了很多,她身上还未好的伤,更加疼了。
来者不善。
宁纾深吸一口气,招呼宫妪:“妪,可是王后有事交代?”
宫妪点点头,看着宁纾的眼睛,目光有些复杂。
“王后请女君往甘泉台一见。”
既然王后有命,宁纾当然推拖不得。
一路行往甘泉台,果真是雨后天凉,她打了几个喷嚏,仗着与宫妪相处过一阵子的情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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