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慕脩轻轻应了一声,接过水囊。
他也不怕脏,动作尽量轻柔的将少年扶起来躺在自己小小的臂弯中。
堂堂皇太子从来只有被别人伺候的的份儿,哪里伺候过别人,因此动作生涩僵硬甚至显得有几分笨拙。
赵承德已经不想说话了,若是让陛下和娘娘知道他不仅没拦住太子殿下让他靠近了难民不说,还亲自出手触碰了难民…
他想大概已经不用挣扎了,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死吧。
叶里看着这位毫无架子的小太子,心中倒是颇为欣赏。
几个人心中心思各异,没有人注意到躺在小太子臂弯中的那名少年,眼皮下的眼珠微微滚动了一下。
小慕脩先是摸出怀中的锦帕,从水囊里倒了一些水浸湿了帕子,然后轻轻替怀中人擦拭着干裂的唇瓣。
擦干净以后他又给他喂了水,这才让叶里将少年抱上马车。
赵承德当场就快疯了,拼着一条命不要拦在了车帘外
“太子殿下?!您带他上马车做什么?”
小慕脩站起身,没管衣袍上被少年蹭上的泥土,“自然是带他回宫。”
“什么?!”可怜的赵承德快被他吓得精神错乱了
叶里抱着少年站在马车旁,面无表情道:“赵公公,胆敢拦太子殿下的路,难道你想以下犯上吗?”
他就看不惯宫里这一群杞人忧天的娘娘腔,难不成真当他堂堂天子暗卫首领是吃白饭的不成。
赵承德吓得嘴唇都在颤,苦口婆心:“殿下不可啊,您年幼尚不通这世道,这人来历不明,若他不安好心伤了您......咱们做奴才的万死难辞其咎啊!”
小慕脩解释道:“他伤成这样,怎能伤本宫?赵公公不必担忧,本宫心中自有计较。”
不管怎么说,赵承德也是母后安排自己身边的人,虽行为有些僭越却终究还是为了自己好。
“太子殿下......”
小慕脩终于冷了脸,淡淡道:“赵公公,若是你嫌在本宫身边操持太多,回宫后本宫就可以派人将你送回母后殿中。”
赵承德不怕小太子固执,也不怕他不说话,就怕他这样不咸不淡的。
在小慕脩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赵承德不情不愿的让开
小太子看起来极好说话,心底纯善且平易近人,但是皇族的人又有谁是真正好相与的。
马车又继续行驶了几里路,小慕脩已经大致将少年脸上的泥土擦干净了,一张金色的锦帕变成了黑色
赵承德看着慕脩腿上枕着的那少年张脸,感叹道:“倒是个俊俏的少年,可惜命不好,遇上这天灾人祸。”
叶里坐在一帘之隔,意味不明道:“赵公公这话怕是不妥,这少年若是命不好,又怎么会恰巧滚落山坡恰巧拦了太子殿下的马车,这分明就是命中注定遇贵人。”
赵承德一张俊秀的脸憋得通红:“叶大统领还真是尽忠职守,时刻不忘阿谀奉承,真是比咱家这个阉人还阉人!不若回宫以后咱家拼了这脸面不要在陛下面前请个旨,给叶大统领另谋个高就如何?”
叶里嗤笑一声:“我叶某统领天子暗卫营这么多年,又岂是说另谋高就就能另谋高就的?赵公公若是不怕被陛下责骂,尽管去便是”
赵承德与叶里明里暗里过招,最后几招下来被打得无力还手,只能咬牙道:“叶大统领说得极是!倒是咱家不识时务了!”
“不妨事。”
终于让这多嘴多舌的小太监吃了一回瘪,叶里刚毅的唇角浅浅勾起。
小慕脩仿佛什么也没察觉,开口道:“叶里,离我们最近的城镇还有多远?这少年浑身是伤口,若是不找个大夫处理一下,怕是恐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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