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淮安不慌不忙的躺在他专属的美人榻上吃着糕点,他拍案而起:“宋离鸢!你就不能装装样子给那群老迂腐看?你在殿上为何公然反驳梁太师,梁宏一家从我皇祖父在位就一直辅佐帝王侧,传出去了百姓定然怨朕为了你寒了三朝元老的心!你满意了?”
宋淮安咽下一嘴糕点,嗓子干得不行,唯一最近的一杯水是慕脩面前的茶水。
他从榻上跃下冲到慕脩的书案前,拍着桌面道:“水水水!”
慕脩心中恨不能噎死他,但是手上却很诚实的将面前的茶水递给了他。
宋淮安倚在书案上,望着书案后那个玉面小公子,唇角扬了扬。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当时是因为看他被为难才一时没忍住,开口怼了梁宏那个老匹夫吧?
最后,这场训斥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宋淮安第二天清晨在大汗淋漓中醒来,苦笑了下,没想到一闭眼竟然梦到了十多年的事儿了。
他因为身后的伤,一度起不了身,在床榻上趴了几天。
这几天,通过贴身书童杨子惑的口中,他知道现在城中部分的现状百姓因为丞相离鸢的死,可谓是……
——举国同庆!
更夸张的是,连京中商铺都纷纷半价售卖,说是上天终于开眼,收走了丞相离鸢,各家店主愿降价三天行善积德以表诚心。
……
丞相本尊对这群愚民的表现哭笑不得。
他看向一旁一脸正经的少年,问:“那你呢?你怎么看宋离鸢此人?”
杨子惑想了想:“奴才觉得,丞相大人应当没百姓传得那般不堪,据说世子爷幼时见过丞相的。”
宋淮安微微一笑,又问:“为什么你觉得他可能没那么坏?因为你们世子?”
杨子惑摇头:“这么多年,民间把丞相传得那么不堪,换做任何一个独断专横心狠手辣身处高位之人,又深蒙圣眷,百姓中辱骂他之人完全可以用武力镇压,然而丞相却从未理会过,甚至从不阻止,奴才不觉得这样的人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十多年前,慕脩登基为帝,乃民心所向。
而这位民心所向登基第一件事不是改国号也不是大赦天下,而是册封丞相。
民间和新上任的文武百官对于这个丞相十分不满,联民上书立了一大堆的罪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从伦理谈到了玄学。
例如什么
‘此人杀业太重,满手血腥,不可长伴君侧,以免冲撞了陛下福报’
‘此人心狠手辣,传闻上至老幼妇孺下至刚出生的婴孩都不放过,这样的恶人如何能担此大任’
要求废除他丞相之位新帝性情素来平和但是唯独在这件事上,霸道专丨制,不容任何人置啄,当下令御前侍卫将那代替京中百姓递万民书之人乱棍轰出了皇城。
他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立场,百姓没有办法,也不敢再去挑战天子权威。
慕脩怎么也没想到,他本来想用强硬一点的手段替宋淮安堵住悠悠众口,最终起了反效果
后来民间便有了更离谱的传闻
‘丞相离鸢狐狸精托生,欺下媚上,魅惑君心’
百姓的说法是,天下皆知太子殿下自小性情向来温和,这一次偏偏就为了这个丞相做出了这种事?不是受了蛊惑还能是什么
愤怒的酸儒们写文章骂,写书人将丞相离鸢改成恶鬼夜叉的形象在书中被杀死,被践踏,这一类的书自面世以来畅销无比。
说书先生自然不甘落后,京中酒楼大部分都驻有说书人,客人用餐时说书讲段子供客人取乐。
有一次,宋淮安奉皇命私下淮南一带查一桩公务,收了案之后。
宋淮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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