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干净得就像没人来过,燕几收了手,坐在桌边拿起纸笔开始写东西。旁边叶姝咿咿呀呀个不停,他抬头看了眼小姑娘,凑过去仔细听。
听了半炷香的时间,总算听见了叶姝在念叨什么,一个是吕粟的名字,一个是药方。
“原来她回来是为了这些。”丝竹颇有感慨,“可惜吕粟已经不在了,那少爷你说那药方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她在半路听说了武城的疫病,才跑回来拿药方。”燕几觉得她可能是记起了什么,把药方拿出来给她看。叶姝果然咿咿呀呀地抓住那张纸,用手沾了茶杯里的水把上面的几味药圈出来,在旁边小小地画了个叉。
没想到叶姝在离魂前还想着疫病的事,就连变成了傻子,还把药方记得这么清楚。
丝竹都有些不忍心了,多好的姑娘,可惜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们有了改良过的药方,就多了筹码。
如果周琪想早点回去邀功,燕几一定要让他吐出十万雪花银来。
第二天天刚亮,原县丞府现刺史府侧门便响起了扣门声。家仆开门见着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但看衣着又不像平民,便问他的来意。
“在下求见刺史大人,烦请通报一声。”
“刺史大人哪是想见就见的?大人正忙着呢没空见你。”
眼见着对方要关门,燕几一手把门撑住,把一块玉牌丢给仆人,“等等,请把这个转交给刺史大人。”
家仆看那玉牌不像是普通质地,上面还刻着一个玉字,心中微惊,叫他在这等着,自己则忙不迭地传信去。
柳州刺史吴升才从睡梦中清醒就看见管家把御赐卷龙佩递到他面前,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卷龙佩那是皇亲国戚,天潢贵胄才能戴的东西,他虽是买来的官,但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从小在金银玉石里摸爬滚打,真货假货一眼即穿。
吴升忙问道:“来的是个什么样的?”
“一个年轻人,身上没别的标识,就给我递了这块玉佩。”
“年轻人……”吴升仔细想了想,如今太子在西南,二皇子别驾还未到,谁能带着卷龙佩找他?“哎,不管那么多了,赶紧把人请进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管家顶着一脑门的汗把侧门打开,恭恭敬敬地把人请了进去。
燕几进入偏厅,见吴升的腰带都没摆正,一看就是急着过来,不禁觉得好笑,此人憨厚胆小,果然不是虚言。据他昨日从往来客商中了解,吴升此人虽因父亲在京城捐了个官才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当了个刺史,算不上有智谋但多年来也算兢兢业业无功无过。可见这人品性不算坏,就是没什么主见。
“见过刺史大人。”
“好说好说,敢问阁下姓名?”
“在下常山院学士,燕几。”
这个名字敲得吴升心里一突,脑门上冒出一层汗,忙不迭下了座位,“世子大人请上座。”
“大人不必如此,我只是想询问一些事情。”
吴升颤颤巍巍坐回去,心虚得紧。
“我从京城一路到此,见到不少流民,想来大人也不希望流民北上,到达天子脚下。”
吴升惶恐,若是真有流民到了天子脚下,那是天大的失职,说不定是要掉脑袋的,“您说的是,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需要大人帮忙。”燕几把昨天写的一张单子拿出来递给他,上面除了建造医馆、养院,竟还有戏台茶馆的建造、码头的增添这样的工程。
吴升一脸迷惑:“现在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了,哪还有心思听戏喝茶?如此大兴土木岂不浪费钱财。”
“大人此言差矣,听戏喝茶的自然不是吃不起饭的,而建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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