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飙来接江宸时，小张跟在后面，见到赵飙时眼中柔弱带光，鼻涕挂满半张脸，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嘤嘤嘤，“飙哥。”

    赵飙嫌弃把人拎到边上，问站门口摆造型的江宸原因。

    江宸理直气壮，“不过是伺候沐浴更衣。”

    要知道能伺候自己沐浴更衣的，那都是东厂西厂的人才。

    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要什么沐浴更衣，你当东北大澡堂搓澡。赵飙说，“你有病啊。”

    小张哭哭啼啼插话，“按飙哥的吩咐，琛哥今早吃过药了。”

    赵飙没好脸色，“一边哭去。”

    小张弱柳扶风趴车上哭去了，哭他的清白没了，没脸见女朋友。

    今天行程安排还是拍戏，上了车赵飙就把剧本塞给江宸，免得这厮金口一开，把自己活活气死。这段时间江宸的主要行程就是拍戏，赵飙打算跟几次，如果没有大问题就把人交给小张，去蹂|躏公司其他艺人。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美。赵飙瞥了眼低头看剧本的江宸，不跟他顶嘴的时候，这张脸就是赏心悦目，前提是江宸别开口。

    到了片场时候还早，赵飙下去跟姜柄谈人生，江宸跟着小张去化妆间，化妆师让江宸换了戏服再过来，这本无可厚非，只是江宸见到小张手里那团戏服不满，原因是这衣服昨天穿过。

    小张不明白江宸的嫌弃点在哪，他抖了抖戏服，还拍江宸马屁，“琛哥穿这身老帅了。”

    江宸正眼都不看，“换了。”

    换，换什么？拍古装戏衣服来回就这么几件，冬天还好，到了夏天尤其是宫廷戏，里三层外三层，别说汗，痱子都能给你捂上一圈。一天下来大汗淋漓，里头的衣服还好，洗洗换换，外头刺绣穿珍珠的，不好洗不说，还怕洗坏。

    于是烈日炎炎，广袖襦裙，峨冠博带，站在一块镜头中是神仙眷侣，现实里双方估计都在忍对方身上的汗臭味。

    几天没洗了？

    你丫才不洗！

    江宸还不知道这个行业惨无人道的一面，他的理由很充分，“我今天|衣服换了，为什么戏里不能换？”

    想当年他祭祖一天要换不知道多少套衣服。

    话是这样讲，实际上古装戏里面主角就没换过几次衣服。别问，问就是没钱。《帝台春》的剧组还算好点，给主角定做了几套，要是以前五毛特效的武侠剧，拍戏三个月到半年，主角从头到尾就没换过衣服。

    小张苦口婆心劝起来，“琛哥，拍戏就是这样，大家都是熬过来的。您要是不喜欢，我给您喷点香水，就琛哥最喜欢的那款，黑鸦片的。”

    说着掏出一瓶香水往衣服上喷了两下，看江宸绷着张漂亮脸蛋没说话，以为不满意，于是又喷了两下。

    一个直男懂什么叫适中，原本还算干爽的房间里顿时充满了一股甜腻的暖甜味，差点没把江宸熏晕过去。

    “换了，立刻给朕换了！”

    面对盛怒的皇帝陛下，小张如临大敌，抱着衣服哆哆嗦嗦退下。转道去求服装组，问能不能给他家艺人换套戏服，服装师笑得很客气，“哎呀江宸这个角色是男二号，男二号你懂得。”

    戏份比男一少，台词比男一少，就连衣服都比男一少。

    小张搂着那件迷人的黑鸦片戏服回来时两股战战，说话都没底气，“琛，琛哥，服装组那边说没法换。咱们浪费不少时间了，要不就先过去……”

    江宸冰冷的眼神杀过来，虽然一个字没说，但小张已经遭受了严重的心灵打击。

    “琛哥我对不起你！”小张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不能自己，一激动就顺手拿戏服擦鼻涕。

    “琛……”

    江宸的表情已经不叫暴怒了，那叫气极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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