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除目
看着半夜满脸憔悴血色的死党的模样,一身丝绒睡衣的金英勋忍不住偷笑连连,把高永夏交给医生后,亲自过问了死党的伤情,看她没什么大事,只是头上擦伤,忍不住递过一支香烟,露出大人才有的成熟笑容,道:“放心吧,这家医院我有熟人,不会露消息出去,抽一根,歇口气,我看你被高永夏折腾得够呛。”
苏曦夜接过香烟,没说话,只是默默在金英勋手边的烟火上点燃,有点咳呛,但忍了两口,精神好了许多,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蹲在长椅上,看着医院大厅外面挥洒的雪花,沉默了大半夜,烟头填满了旁边的水缸,才看到急救医生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
金英勋一个眼神示意,主刀医生和护士都先行离开,留下白发院长,慢悠悠地跟两位少年棋士一起坐下,开始说病情:“过敏和肠胃不适症状已经缓解,现在是头部撞击还在观察中,另外就是血液里酒精含量比较高,所以可能要明天才会醒来。”
少年点头,说句谢谢,打发走了老院长,回头看着发衣凌乱的死党,掏出手机,无奈叹气,说:“还是得通知家属过来,头部受伤,情况不明,现在的问题是,车祸的罪名是由你这个未成年人来承担,还是——————”
苏曦夜没说话,看看外面,夜已经深沉,她也已经疲惫不堪,回头,撩出一句:“你说呢,若我不承担罪名,那师傅就是酒驾,事情就大了,你说的,我还是未成年,半夜救人心切,车祸就这么定性吧,至于头部受伤,我真的累了,能借你的车睡个觉吗?”
金英勋明白,挑眉表示通知棋院高永夏九段受伤这个事儿交给他了,随即指了指身后空荡荡的病房,示意医院里床多的是,随便睡。
苏曦夜苦笑,揉揉鼻子,表示闻不惯消毒水味道。
金英勋却开玩笑,顺手把身上厚厚的毛绒睡衣外套给了女孩,说:“你不知道,我可喜欢闻这个味儿了,我从小到大,房间里平均每天要喷三次这个药水,习惯了还觉得离不开了,比香水味更好闻。”
“去,香水,我看是你酒喝太多,把消毒酒精当香水喝了。”
苏曦夜终于被逗笑了,打了个哈欠,感觉整个人飘乎乎,天大的事,也等她睡一觉再说了。
尽管,两位少年人都知道,明天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暴风雪,尽管,春天已至。
长德四年,戊戌,梅月,京都,御所。
关于两位女官,其中一位式部,紫,本名为藤原则子,五官端正,挑眉蝉目,身长健壮,入宫前被称过香子的这位,对中宫身边的女官清少纳言似乎有些误解,这误解来自于后宫争斗,也来自于自以为轻浮的才情女子的轻微的妒忌,因为,在测试纯姬棋力时,她不由自主地说:“清少纳言是那种脸上露着自满,自以为了不起的那种人,最终要被人看出破绽,即使在清寂无聊的时候,也要装出感动入微的样子,性质都变得轻浮了的人,其结局怎么会好呢?”
而泉,团脸细眼,雍容细腻,黑发如漆这位,藤壶的另一位女官,则专注于棋局,惊呼新来的这位特立独行天真烂漫女孩的棋艺,结巴道:“纯姑娘师承何人,这棋艺,已经不是玩玩而已了,如果说学习和歌汉学姑娘要拜我等为师,那么,我与阿紫二人,今日在棋艺上应该拜您为师啊!”
“什么?”紫式部收回在望粥日被打得红肿未消的纤长手指,不相信女官阿泉的夸张,待她细看棋局,发现已经晚了,大面积的黑子几乎占据整面棋盘,她不得不承认输了棋局,但并不想拜师。
过了正月十五,藤原纯进宫已经八天,想起进宫第二日,藤原尊子就被正式授予御匣殿别当的女官职位,自己也挂了尚侍的女官名,御所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眼红。尊子高扬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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