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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委区一排长桌，从左至右，分别坐着张教授，王院长和姬利民，顾南坐在姬利民的旁边，由顾南这里开始分界，一半明，一半暗，而程北正好坐在顾南身后这一小块阴影中，昏暗严实地遮挡了他整个上半身。

    舞台的灯光，不时扫过，照亮他浅褐色的瞳孔，眸光阴郁森寒，只有顾南注意到了他眼神的微丝变化。

    “借鉴？”顾南身后那一小块阴影区，传来程北揶揄的笑声，“我看是您提前把今晚的比赛题目全部泄露给了严妍同学吧？姬老师！”

    姬利民听说过学生会副会长程北其名，甚至在各种场合照过几场面，但他这人，对自己喜欢欣赏的学生一贯印象深刻，对自己无感讨厌的学生嗤之以鼻。

    再加上现场灯光昏暗，所以姬利民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也没有认出那人是程北。

    姬利民握紧座椅扶手的双手，气地青筋暴凸，脸色青一块白一块，老眼锐利盯着顾南身后的那方阴影，逼问道：“你是哪个系的学生？不讲事实不讲根据地对老师进行恶意诽谤，我要是告到校务处去，你就等着被学校直接开除吧！”

    程北冷笑两声：“开除啊，开除正好，我他妈曝光你收受学生贿赂，售卖H大留学生名额的事！”

    一直捏着茶杯的王院长坐不住了，姬利民是他大学同校的师兄，师兄的为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的几句胡言乱语。

    一只颤抖的老手指着程北，实际上顾南把程北挡了个完完全全，所以王院长指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顾南。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喊话：“你哪个院哪个专业的？班导是谁？口说无凭，你有本事拿出点实质性的证据，和我们当面对证！”

    长相最和蔼可亲的张教授也开始喊话：“对，姬师兄为人正直谦逊，行的端坐的正，岂是你这种毛头小子三言两句就能随便戴脏帽子的？你眼中还有没有师长？还有没有校规？”

    从程北指责姬利民的第一句伊始，顾南心里就已经无条件相信程北。

    参赛的几个学生里，恰巧这个建筑系的严妍和刘阳是高中同学，上次刘阳看到顾南电脑里的参赛名单里有她，对顾南进行了单方面的强迫性科普。

    严妍念高中那会儿，仗着家里有几个钱，经常在女厕所里捞几个她看不惯的女生欺负。

    虽然上升不到肢体冲突，但就她那张比厕所茅坑石头还臭的嘴，随便吐出两句，也能把别人弄哭。

    除了女校霸，她读书以来参加各种比赛的奖项全是靠家里人花钱或者找关系买的，她能考上H大的建筑系，听说也是家里人找了一个H大的领导背地里出钱通融挤进来的。

    这个学校领导，可想而知是谁。

    比赛一开始，顾南从严妍背答案式的呆板回答中，便已经略有怀疑是不是有学生会或者素拓小组的内部人员泄题。

    千算万算，没想到是姬利民姬老师。

    当初顾南确定下来所有的比赛题目时，三个评委当中，他只找过姬利民过目，但只是给姬利民看了一眼，备份材料都没留给他，顾南也不知道姬利民是靠着什么高超的记忆力，把所有题目，一字不漏拓下来，泄露给严妍的。

    顾南没有证据，不代表一直对姬利民抱有敌意的程北也没有证据。

    王院长和张教授的话直接点燃了引爆炸弹的最后一根引线。

    程北不由分说，右手插|进裤兜里准备掏手机。

    谁知昏暗不明的光影下，顾南突然伸出一只手，半路拦截，紧紧攥住程北插|进裤兜里的右手，手腕微微发力，将那只手重新按回了裤兜。

    程北和顾南不是没交过手，犹记得开学前的烧烤摊前，顾南被程北死死地按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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