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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跟着周沫走了。”

    程北仔细回味了这句话，他心里没有任何酸酸的感觉，倒生出一丝小得意。

    至于小得意什么，程北也说不清楚。

    但此时此刻，他知道周沫带走顾南准没好事，关于姬利民和自己的关系，目前，好像只有周沫知道。

    姬利民和程北的关系，不是程北亲口告诉周沫的，他连自己的塑料姐妹花丁香都没讲，又怎么会傻了吧唧地跟一个明知道对自己有意的人说呢。

    那不明摆着让对方好误会些什么吗，程北虽然骚，但他不渣。

    至于周沫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纯粹是个意外。

    那天，程阿姨难得有空帮程北收拾房间，却从程北课桌下，意外捡到一张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照片，那是去年H大优秀教职工评选的合照。

    上面有个男人，她实在太熟悉，即使隔了几十年，通过一张并不太清楚的剪报合照，她依稀清楚记得当年站在某个空教室里，同她畅想他们未来的那个男人。

    一张剪报照片，她终于想明白程北当初为什么执意放弃C大，就读H大的原因。

    当下那一刻，她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直接给程北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不要打扰姬利民的生活，声称当年的姬利民没有错，如果真要有错，那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错。

    程北在某些问题上属于偏执型人格，只要是关于亲生父亲姬利民的问题，谁要给他说好话，或者谁想要站在他那边，他一律视为敌人，最爱的母亲也不除外。

    他头一次跟母亲吵架，眼底通红，声音嘶哑，吵到最后，母亲居然要求他必须退学。

    母亲的电话来得急，程北接电话时，完全没注意到周沫打开教室门后，又悄悄给他关上并退了出去。

    周沫并没有站在门口偷听，只是程北打电话的吼声太大，那三三两两的词语‘姬利民’‘我爸’‘我恨他’，还是灌入了周沫的耳朵。

    周沫这个人就是太聪明，特别在情商这方面，什么事他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个十之八九不差。

    当时，周沫见程北没出来，来开会的人又陆续到来，他只好隔着那间教室，站在其他人不能听到的地方，把来开会的同学一个个地赶回去，说今天有事，不开例会。

    程北出来时，正好看到周沫赶走最后一个同学。

    他用手按了按眉心，冷冷地警告道：“说出去半个字…”

    “学生会会长给你当。”周沫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程北。

    程北耸耸肩膀，接过手帕笑道：“我操，不愧是带金丝边眼镜的斯文人，还他妈随身携带一块手帕。”

    再过了那件事之后，周沫就开始不断暗示程北他喜欢他的事。

    程北有时候会一瞬间的怀疑，是不是他不答应周沫，周沫下一秒就会把姬利民的事，告诉给其他人。

    不过周沫没有那么做，程北在这件事上，其实还有三分感激他。

    欣欣饭馆二楼包厢里。

    顾南说完那句‘我不知道我自己是直的还是弯的’后，紧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灌了一大口，吐出一口气，不太好意思地问周沫：“你觉得呢？”

    周沫差点没当场一口茶喷出来。

    他仍旧保持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温和道：“其实有时候，我们也不是能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是不是，但…我看出了你对我的敌意，所以我就理所当然认为你是喜欢小北的。”

    顾南秒回：“那你是怎么看出师兄是不是的？”

    周沫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一弯，笑着反问道：“就他那个样子，你难道会以为他是直的？”

    顾南觉得周沫可能是比较矜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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