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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钟头前，两盘满满当当的小酒杯，顾南的那盘的确是酒，而且一杯比一杯的浓度高，而程北的那盘却不是酒，是他先前吩咐服务员给他兑的柠檬红茶，一杯又一杯，全是兑过不同颜色饮料的柠檬红茶。

    由于顾南那一盘酒的酒气味儿十分浓重，和程北的柠檬红茶放在一起，反倒嗅不出任何差别。

    男孩子心气傲，在酒量这种问题上，总想争个胜负输赢。

    但程北这次不是，他承认他的酒量没有顾南好，如果他以二十杯柠檬红茶赢过顾南，对他而言，岂不很掉面子。

    所以，他想赢地不过是一段顾南不清醒的时间。

    至于程北想用这小段时间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见刘阳和林攀走后，程北一手扶着顾南略削瘦的肩胛骨，一手环住他窄瘦的腰身，小声喊道：“小学弟。”

    顾南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声哼哼唧唧都没有。

    程北的嘴角慢慢往上扬，又叫了一声：“顾南南。”

    这次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程北的小计谋得逞，他嘴角的弧度也愈来愈明显，昏黄的路灯下，他浅棕色的瞳仁粼粼闪着明亮温柔的光。

    经过学校操场后，是一条三米来宽的小路，路旁种满了香飘沁脾的桂花树，十一月的深秋，桂花的花季早就过了，但走在这条小路上却能隐约闻到几颗晚开的桂花花香。

    现在接近十一点，这条小路上没有多少学生。

    程北觉得天时地利人和，是时候明确自己藏在心里的那点事了，他酒壮怂人胆，拖着醉地不省人事的顾南，跟做贼似的悄咪咪躲到了一颗桂花树后。

    这颗桂花树，树身粗壮，再加上靠近这颗树的路灯坏了，一隅晦暗不明的小角落把两位身材高大修长的男孩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程北跟心里打鼓似的呼出一口气，感觉内心镇静不少后，随即，他扶住顾南的双肩，将人靠在了树干上。

    顾南背靠树干，双目紧闭，下颌至耳廓泛着一点点醉酒上脸的微红，不浓烈但很勾人。

    程北舔了舔嘴唇，又略显郑重地轻咳几声，温言问眼前的人：“小学弟，我可以亲你吗？”

    这句话好像很轻浮。

    程北随即改口道：“是这样，你说你明天就要离开宿舍，做那什么狗屎的走读生，我想…我想…现在就确定一下我是不是喜欢你…你放心，我就轻轻碰一下你的嘴皮，什么都不干，舌头都不会伸，你就当…就当…自己嘴巴碰了一头猪吧。”

    程北眼神真挚，言语诚恳。

    他明知道顾南不可能回答他，但他还是拿出了自己一百二十分的真诚与真心。

    这时，顾南的脑袋突然垂了下去，估计是完全醉死过去了。

    程北的身高本就比顾南高出半个头，加上顾南现在半垂的一张脸，程北不得其法，只好伸手捏住顾南的下巴，抬起了他沉醉微红的脸。

    “咳咳...既然你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了，”程北认真地又问了一遍，“我可以亲你吗？”

    话音刚落，程北倾身低头，凑近夜色中那双俊美的眉眼，几厘米的距离，程北却用了大半个世纪的时间，他的嘴唇还未碰上顾南，那颗如雷殛的心脏，沿着起伏剧烈的胸腔，冲过血管与神经线，咚咚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他的喉管。

    这一毫米的距离，程北堪堪停下。

    不用确定了。

    他喜欢，非常喜欢，超级无敌喜欢。

    他喜欢小学弟，他喜欢顾南，他喜欢眼前这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顾南在厕所替他教训姬威的那次，还是顾南嘴上骂人但实际细心体贴地给他擦药的那次，还是他想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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