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晌,钟宝珠哄着苏白去睡了,苏欢引打开穆羽后来送的纸包,定睛细看,竟是一包上好的红糖。
她认得,那是最好的云贵甘蔗红糖,钟宝珠刚生苏白的时候,贾婆子曾送了一包过来的。
钟宝珠当时用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苏欢引连味儿都没有闻到过。
红糖是被切成小块,一方一方码在纸包中,黑红中透着黄,上面还放着一张药方子,是穆羽苍劲的笔迹:冲得浓浓的,多喝些才好,
心里一暖,原来,他竟如此惦记于她。
苏欢引用手捻了一点掉下来的碎末放在口中,绵软甘甜,默默温到了心里。
托着腮的她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二八年华,芳心初开,她如今,时时刻刻的,眼前都是穆羽的模样。
那边艾家医馆里,艾草穿着镶滚彩绣的薄衫,石榴红的鱼鳞裙,头上插了支素银簪子,现下没有病人,她就摇着一把团扇,静静看着读书的穆羽,想着自己的心思。
穆羽认真看着医书,眉间心上,清幽沉静。
到底是心静自然凉,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夏日的烦闷。
这一幕,清凉馨香,任谁都不忍心打扰。
此前穆羽出去了许久,艾草到门口去寻,看到他与苏欢引在苏家门口闲谈。
她总觉得穆羽看苏欢引的眼神是多情的,可是他做的事又件件顺理成章,没有半点逾越。
经过这些时日,这个藏在自己心里的男子,就和那一本本医书一样,虽说看起来是宁静调和,可是骨子里还是透出一股股潜藏的激流来。
正想着,艾叶颠着步子窜了进来,手里拎着几个荷包和五彩绳。
“苏苏做的,大姐,紧着你先挑。”
艾草仔细起来,最后挑了一个红蓝相间的。
那是个蝴蝶形的香囊,蓝色的底子,红色夹金的绣线,顶上两根触须,最下面还用蓝色的绳子编了结留成长长的流苏,戴在身上,随步子摇摆,绰约多姿。
艾叶不舍,小嘴无力地张了几张,到底也没发出声音。
这个家里,人人让着艾草已是习惯,她再言语就是自讨没趣,随即自己挑了坠着珠子的锦鲤包,又给艾术拿了虎头包。
最后一个吊絮的狮子滚绣球,艾叶递给穆羽。
穆羽接过荷包,袖子一拢,去药匣里抓了中药,给每个里面都塞了点进去。
把荷包系在腰间,穆羽扬了扬手腕,艾草艾叶同时起身去帮他系手绳。
“我来我来!”没心没肺的艾叶至今都没发觉自家大姐对穆羽的一片心意,只想着好玩,咋呼着就冲了过去,拿起一根就往穆羽手上缠。
艾草有些心急,推了她一把,她虚胖的身形一个不稳,踉跄着差点坐到地上。
艾郎中此时进来恰巧见了,嗔怪地看了艾草一眼。
艾草羞得满脸通红,把绳又递到艾叶手里,自己进了里间。
*
苏欢引刚送走来取荷包的艾叶,又拈起块红糖放在嘴里,心里打算起要去买的东西。
怎么办是好,贾婆子家就在集市入口那里,怎么走都得路过……
她又没有空降的本事,真是难死了。
此时起了叩门声。
原来是艾术,身后还站着一人,是从前见过两面的君大哥。
“丑东西,可还记得我?”君临风倒是没有半点见外,张口就这么称呼苏欢引。
“……”
“师父,她不丑。”艾术一脸认真。
“徒儿可知叫了贱名好养活?叫她丑东西,她才会越长越美。”
苏欢引心知这又是君氏天理,忍不住嘴上回敬道:“那君大哥长得如此俊美定是有个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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