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从前是王娘子的,就是揽绣活的那个,苏欢引家就在这隔壁,早早没了娘。王娘子去了扬州寻夫,可怜这孩子没人照看,就托付给了绣坊。好在她自己也争气,倒也不是个吃闲饭的!”
冯妈描绘得云淡风轻,苏欢引是他们辛苦一年才寻到这事,打死也不能招认。
“哦,竟是如此!”
原来那托付之人是王娘子,与君临风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自己夫君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收留苏欢引,林诗也就伽放下心中负累,拿出庆幸咀嚼了几口。
这一年来斤斤计较与患得患失两兄弟并肩作战,日夜出入林诗伽心房,已经成为她身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督促她随时警惕,像个大大的刺猬。
冯妈看她心有余悸也有些不忍,“少夫人,绣坊有我,你就放心,任谁也不敢兴风作浪,还有我们临风少爷,到底也不是分情破爱之人,您踏踏实实地陪着斯洛就成!”
被人看穿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林诗伽有些不自在,敷衍了几句离开。
*
八月,南宫之月,十五,团圆之日。
君府最大的亭子里,桂子飘香沁人心脾,灯火通明与月争辉。
夜凉如水,季伯给君骓披了件夹棉大氅,不时给他嘴里喂一口菜。君骓身边坐着君骃和君骍,正向季伯讯问着他的近况,间或摇头叹息,又颓又丧。
“大伯母,我要吃月饼!”君烟离冲着梅亭钰撒娇。
梅亭钰拿起一个五仁月饼给她递了过去,佯嗔道:“你倒是心疼自己个儿的娘亲,没得随时来差遣我!”
君烟离的母亲言凤引着一身暗蓝方格纹斜襟夹袄未戴任何饰品,只在手上缠了一串紫檀佛珠,此时正和婆母一起探讨参悟佛经,听见大嫂逗趣,抬头冲二人温和一笑。
文丝竹不知她们之间的亲热有几分真假,心下十分不爽,整了整衣襟问君临风:“请了几出戏过来?这个时辰了,也该开演了!”
她心里还惦记着在江南看过的那出“火不思”,若非如此,桌上这操蛋的气氛她怎会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君临风瞧出叔伯两家对母亲的冷淡,连忙让家仆去催了下,不多时一出出笑歌戏舞开始上演,缓解尴尬的气氛。
文丝竹紧了紧梅花披风,把斯洛抱在怀里,又让林诗伽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再不瞧他人一眼,饶有兴味地看着台上。
君烟离剜着小眼珠子偷偷白了那婆媳二人一眼,到底是姨妈和外甥女,都是同样的自恃清高!
真想弄一面照妖镜收!收!收!
收了她们!
岂不知,她在文丝竹与林诗伽眼中同样也是妖孽。
深宅大院处处都是故事,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事也不是。
谁对谁错,又哪有杆公平秤来衡量。
君临渊多喝了几杯,大戏开演没多久就嫌锣鼓梆子吵得头疼,拉了大哥去书房喝茶。
君临风在东跨二院那里辟出来两间房,打通给自己做了书房。当中陈设清雅简单,却不失超凡脱俗的意境。
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君临渊问道:“大哥近日怎么对奇闻逸事这么感兴趣?凑热闹想修仙?”
从前提起读书看书,君临风可是懒得腚眼儿长蛆之人。
“初起觉得无聊翻看几眼,不想一见钟情了。”
君临渊微微点头,“一见钟情?难怪古人要说书中自有颜如玉。”
君临风眼中染上淡淡忧伤,不仅如玉至今未见,连如花都不曾有一枚。
“大哥,最近京都那边新来了一批波斯女子,据说很是妩媚动人,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君临渊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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