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去了那里,且记住两条。第一,上之所好,下必从之,机灵点多讨好你祖母和婆婆。第二,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记得祸从口出,谨言慎行!”
大妹听这一番更加慌乱起来,苏欢引握握她冰凉的手,“也别太委屈自己,来时君大哥交待,若他家人太过不妥,记得回来找我,他会给你做主!”
田大妹红了眼圈频频点头。
辰时,接亲的人到了。
为了不张扬,除了轿夫,只有策应一人跟来。
田大妹羞羞怯怯地上轿,没有喜乐的吹奏,没有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行几人,莫然无声往赵家宅子走去。
进了大门,苏欢引看了一下酒席桌子,五桌。
恐怕只有至亲和极为要好的好友前来,否则以他赵家的风光,怎会如此萧条。
堂屋正位坐着赵家祖母,换下了昨日的绣凤大红袍子,改穿了一件紫红深衣,外面披着狐皮大氅,头上珠翠撤去了一多半,白面红唇,雍容尔雅不足,乖戾奢侈更胜几分。
婚礼极为简单,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过炭盆,过马鞍,拜天地长辈,拜茶,不到半个时辰,一切了却……
*
与赵秃子家无声无息的婚礼不同,此时江南余勍的左府,同样的婚宴,却办的红红火火,喜气盈门。
左老爷最为愉悦,以往他口中的“逆子”,一觉醒来忽然说君沐雨托梦要他成亲,这才答应办了与蒋家的婚礼。
左老爷心下有气,再多的良言苦说竟都比不上他的一个梦!
不过,这也算好事。
否则再拖延下去,他都得挖坑把自己的老脸先埋了。
从早起开始忙,左墨直到婚宴进行到尾声,他已敬了酒后才发现温八十没有来。
自从君沐雨走后,左墨一边筹备亲事,一边打听玉春乔的下落,可那个赌妓竟如同草上露珠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几日前他亲自到温八十家中送拜帖,温八十的母亲满面憔悴欲言又止。
那时他就猜到,温八十未必会出现在他的婚礼之上。
他看看杯中的三白酒,是君沐雨几天前托人买来十坛,又送了两只“九女春”做贺礼。
他信上说:忘却千日醉,拾起三白酒。
三白酒,是昔日他三人最爱。
取三人清白为人之意。
只是如今有一人已经染墨。
夜幕降临,左府依旧被大红灯笼照得通亮。
婚房中,蒋素弦又饿又累,凤冠霞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觉得脖子和腰已经要断了。
终于,她偷偷取下盖头和凤冠,跑到桌前找吃食。
五彩霞帔穿得好啰嗦,她忍不住嘀咕一声,快速将糕饼塞进嘴里。
果然,左府的糕饼是极其美味的。
果然,美味的糕饼是不能吃太快的。
她噎到了。
壶里的茶已经冰凉,她顾不了那许多,倒了一盅就灌到了嘴里。
这或许是她今生最狼狈的时刻。
糕饼噎得太紧,水灌不进去,呛了一下都吐了出来。
她只好原地蹦跳,想着近快颠下去。
然而,此时门开,左墨和一脸惊异的小丫头站在门口。
只一瞬,左墨就接过丫头手里的合欢酒,把她打发了出去。
他直奔过去,右手扶着蒋素弦的后背,左手在她胸前捋着。
蒋素弦挣脱,被他扯了回来,“你是要让我帮你,还是要做自古以来第一个在新婚之夜噎死的新妇?”
她想了想,果然后者更丢脸些,便闭了眼睛任他摆弄。
渐渐,她胸口不再憋闷,喝了杯他递过来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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