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淳源山有个规矩,每日晨昏强制要求去大殿听云中老头讲学,我每每都被心法折磨得头昏脑胀恹恹欲睡,小芜却小身板笔挺,坐得端端正正。他那双大眼睛认真地眨啊眨,奶白的脸嫩得能掐出水来,偏偏一脸正经做笔记。
我这人最喜欢小奶孩啊,怎么可能忍得住?
趁老头不注意,偷偷摸摸移过去,神不知鬼不觉靠近他,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掐一把,哇咔咔!手感好到爆啊!
正满足着,小芜扭过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那日下学,我被他板着脸教育了半个时辰。
说了好多,总结起来就是,“掐人脸多不不礼貌啊”,“姐姐怎么能随便掐人脸呢”,“姐姐在外跟别的小朋友玩也掐脸吗”,“不行!只有最亲近最亲近的才能掐脸”。
我眨眨眼睛逗他:“像我们这样亲近才行吗?”
他脸一红,急道:“不行!”
我立刻装作失望:“哇!原来在小芜心里,我们还不够亲近?”
他更急了:“不是这样的亲近。师父说纲常伦理,男女有别,我是男子,姐姐是女子,自然不能随意掐脸。”
“嘻,你就是小孩,哪里是男子了?”
他一听,瞬间板起脸,明令禁止:“以后不准再掐了!”
那晚他没给我留日日都分我的雪馒头。我觉着他有些生气,却又不知道他气点在哪里。
第二日,我仍不长记性,没禁住诱惑,又掐了他一把,掐得他鼓圆了小脸瞪我。
第三日,我还没禁住诱惑,这回方想上手,被他截住,状告云中老头,说我扰乱听学秩序,罚抄五遍心法。夜里,我提着灯拿着纸沓,靠装可怜逼他一道抄至深夜。
第四日,我已经皮了。
再后来,许是知道我对他的脸有执念,也终于意识到,不论老头罚我抄什么,最后都是他替我抄完,而且他是个记不了仇的小孩,点心最多藏一夜,忍到第二天就还是都进了我肚子里。
于是他终于放弃挣扎。
等他再长大些,已经逐渐习惯我说着说着就对他动手动脚的恶习,我再问他为什么不能捏脸,他才气呼呼说实话:“因为幼稚!小孩子才被捏!”
哈?他不就是个小破孩吗?
我伸出恶爪,正想要捏他脸嘲笑一番。
他却抓住我的手,神色严肃道:“从今日起,你不准再叫我小芜,不准再把我当小孩!”
我:??
我哭笑不得:“哈?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青芜。”他像变了个人,眉眼深深地看我,“你也不再是我的姐姐了。从今以后,你是我的阿青。我一个人的阿青。”
我被他看得心上一乱,慌不择路,回头撞一棵树上。唔。记忆中我怎么总是很蠢的样子?
待我捏够了脸,喜道:“那今日你成人如此重大,我们该怎么庆祝?不如……”
“不如……”青芜看我如此高兴,刮我鼻子,“不如不要庆祝。你在我身边已经是最好的庆祝了。”
“哈?”
“阿青。今日镇妖结束,我们回淳源山,我有话跟你说。”他又笑,“所以你得答应我,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又喜道:“那是自然。”
“待会儿同秀定仙君对质恐怕不会容易,你切莫冲动,若是再打起来你别出手,看着我们较量就好。”
我急道:“可他们那么多人!你打不过怎么办?”
“不会的。”这一点他倒是很有信心,又说,“这次再交恶,位列天界仙官这条路就断了。也好,免得带着你成天在众仙眼皮子底下晃,担惊受怕。只是辜负了师父多年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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