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宁在京城没有府邸,跟肖泽着住进了将军府.
呆在肖泽身边的殷承宁就像一块牛皮糖,像将军的小尾巴紧紧的跟着将军.
每日早朝前肖泽会早起一两个时辰在府里练剑,殷承宁便也一大早爬起来,目不转睛的看肖泽练剑,眼神灼灼直要把肖泽身上烧出洞来,肖泽开始还有点不习惯,放不开手脚,后来日子久了便也习惯了,越来越随意,身上随便系个外袍就拖着殷承宁一起练剑,切磋一二,见他有打错的地方便停下来指点,殷承宁聪明也学得快,武艺蹭蹭的进步着,肖泽见状便更乐意教了.
待肖泽上了早朝,殷承宁也不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迈进了膳房学着做些简单的小食,等肖泽下朝了便美滋滋的呈上去,将肖泽像大爷一样伺候着,肖泽也不拦着,笑眯眯的吃着,嘴里念叨着什么诸如“小公子真是天下第一好,我家宝贝承宁,以后要找个这样的媳妇”云云,将小食来者不拒囫囵进了肚.
殷承宁偶尔被调戏的又羞又恼,就拍着桌子称小食里下了毒.
肖泽笑得更欢,没正经的说:“能被阿宁毒死真是太幸福了.”
殷小公子喜欢粘着将军在军营里早不是稀罕事,毕竟将军于他有恩情,令众将吃惊的是,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捉摸不透的将军倒也真是对殷小公子实打实的好,事事顺着.
殷承宁念叨了一句陈记的桂花糕,当晚就看见那个威风凛凛的肖将军骑着马,腰上系着佩剑,手里拎着两盒桂花糕回府,桂花的香气飘了一路.
只把月色里都蒙上桂花甜腻的味道.
春晓开第一枝花的时候,京城里举行盛大的庙会.
四处的灯笼打高出的阁楼上挂着,院里的树上也挂着那种小贩卖的小灯笼,不过手掌大小,红彤彤的,看着便喜庆.
殷承宁冬装还没换下,白色华服外面裹着红色的裘衣,衣角绣着只金色的孔雀,白绒的衣襟将领口裹得严严实实,脸红扑扑的,眼睛亮亮的,不像贵公子更像是邻家少年郎.
殷承宁拍肖泽屋门的时候,肖泽也换好了衣服,一身月白色华服,用黑色的束腰带简单扎起,长发正散落在肩上没来及束发,斜着眼撇向殷承宁,眉角的红痣也跟着斜过来,殷承宁只觉得呼吸一滞,支支吾吾半响不知说什么.被眼前人看呆了去.
肖泽一挑眉也不客气,“愣着干嘛,过来帮我束发.”
殷承宁磨磨蹭蹭走过去,一手扶着肖泽的头发一手拿着梳子,梳的小心翼翼不敢使劲,生怕拽疼了他.那头发又长又顺滑,像是世间极好的锦缎.平日里上朝肖泽头发要束成高冠塞进官帽里,显得疏离又冷漠,今日却不同,只是用发钗简单的箍了一下,那疏离感便被一种静静的柔和替代了.
肖泽对着铜镜看了半天,眼睛弯了弯满意道,“小公子手艺真真天下第一好.”
殷承宁龇牙咧嘴没好气道,“夸不得夸不得,收拾好了我们快些去庙会.”
肖泽看他满眼期待也不耽误,两人便上了街.
街上人流涌动自然不可能坐马车,人挤来挤去肖泽生怕找不到殷承宁,便伸手牵着他.
肖泽的手很大,手心里有多年练剑留下的茧,有点硬,却很舒服,殷承宁心里热热的,脑袋发晕像踩在棉花上.
“我想吃糖葫芦.”殷承宁道.
人声鼎沸,肖泽没听清,皱了下眉,弯腰俯在殷承宁耳侧,“你说什么?”
殷承宁声音大了些,“我说,我想吃糖葫芦.”
肖泽心想,到底是个孩子,喜欢的都是些甜的东西.
殷承宁发育的晚,个子矮了些,身体又轻,肖泽也完全当他是个孩子,把他拎起来直接抱在怀里,笑嘻嘻道,“臭小孩,等着爷给你买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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