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样的女孩就是做广播体操也比跳华尔兹自在。
“大人的基本礼仪,懂?”唐余安的眼角随同语气上挑。
大人可真麻烦,唐理智叹了口气,还好一支舞也就三四分钟,再忍忍吧。
没想到忍不了的人是唐余安。他眉头皱紧,凑在她耳边说道:“你能把1-2-3放在心里数吗。”唐理智幼稚的声音害得经过他们的人都要侧眼瞄一眼。
“我忍不住出声嘛。”
“唐理智!”
“干嘛啦~”拖着她跳舞,现在却弄得好像她处处都是错。士气遭挫的唐理智萌生了退场的意思,她试着松开手,却发现退无可退。
“不许出声!我在你背上打节拍,你自己感受。”多浪漫的华尔兹,愣是被唐余安弄成了教导主任式的酷刑。
“唔……”她哼哼了一句。憋掉的声音就像小猫叫,把唐余安的心挠得快要过敏。
一旁的李絮只在中学时代学过交谊舞,她舞步生涩,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跳舞的关键在于感觉!”顾向亭的气息永远是向上拔的,积极又轻松。说完,他对上李絮疑惑的眼睛又开起玩笑:“而且我人特别好,你就算真的踩着我了我也不会发火的。不用担心啦~”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两条弯,睫毛的影子在下眼睑的位置根根分明。
生日果然有好运呢。李絮收回目光,渐渐放下了担忧。脚步交错间,她红色的裙摆居然真的拥有了奇妙的灵动感。
顾向亭认为这是自己改造的成果,十分自豪地说道:“对嘛,你这样跳着多好。我看比赵世京也不差嘛,她那种专业花架子看着太高不可攀了。”夸一个人,对于顾向亭而言易如反掌。他天生就是没有距离感的人,天皇老子和地痞流氓都能混作一团,折下李絮这只意外之花实在是分分钟的事儿。
于是李絮在黑暗灯光下红了脸,甚至很快连舞步都出了错。
“哎呀,原来你这么不禁夸。”他嬉皮笑脸,却也仅此而已。
卡座上的两人仍在僵持中,而桌上酒盅空了一半。
池放不明白,明明之前赵世京已经开始接受他的示好,为什么现在又对他黑脸,反复无常,好似没有尽头。
“池放,难道你的每个请求我都要答应吗?”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直以来,池放都知道她酒量很好,却从没有深究这样文静的她为什么会有酗酒的习惯。
“不可能了就是不可能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她音量升高,眼睛微微抬起,半睁不睁的样子有些慵懒,又写满了无可奈何。
“为什么不可能?”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一件事情称得上是不可挽救。
“所以你觉得我得落到跟我嫂子一个下场,你才能放过我,是吗?”
那件事情一直都是赵家人的伤疤,又或者说,那件事情将赵家陈年积累的伤疤撕扯得更为彻底并公之于众。
难堪是一时的,但命运却被永远改变。
赵世京因此离家。二十几年来,她守护着阖家团圆的信仰,盼着爸妈关系融洽,盼着哥哥不再发火,却发现其乐融融只是她臆想中的美梦。甚至她怀疑如果不是自己从小坚持,这个家早就散了,爸妈会找到真正的归宿,而哥哥和嫂子的悲剧也不会酿成。
“你嫂子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池放看穿了她的心结。
“你不会明白的。”她动了动嘴唇,又喝了一杯酒。“池放,别再逼我。逼急了也许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不可挽救的事情。”到了那时,大家就能明白山穷水尽的滋味,然后掉头驶向另一村。
音乐切换的空档,气氛比安静更安静。
舞池里的唐理智终于挣脱了唐余安,一路冲到赵世京身边,环抱住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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