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严肃清冷的样子,让人感觉难以亲近。我不由得有些敬而远之。
“在下今日就要离京前去同州赴任,因此普六茹兄前来这里为在下送行。”
“同州……”
“在下与普六茹兄是太学同窗,平素又颇得普六茹兄照顾,今日在下离去,又不忘送行。此番情谊,在下没齿难忘。”
郑译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原来是至交好友。”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奇怪,为何普六茹坚这样的清冷之人会和郑译这样有些小人姿态的人交好,他们看起来真的不像一类人。
“在下却也好奇,女郎今日为何会与……高兄一同出游呢?”
他有些奇怪的开着独孤熲,眼中藏着不削。
“高兄?”
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谁,狐疑的看着他。
郑译轻轻的对我笑了笑,恭敬的说道
“就是您身边这位,他原本姓高,独孤是令尊所赐之姓。”
我不知郑译如此说到底是何意,只是他眼中的不削让我很是不快。
我本来就觉得他并不是一个行事坦荡的君子,如今他这般轻蔑之意,更是让我内心不忿,于是冷冷的回到
“本女郎想跟谁出来玩,就跟谁出来玩,用不到外人指手画脚……倒是你,没看出来普六茹郎君他……”
还没说完,独孤熲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袖口,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他并没有因此而愤怒,而是和煦一笑,对着郑译作了一揖
“请问郑兄方才所奏是否是高山流水?”
郑译将眼中的鄙夷隐了隐,也回了一礼,只是相交独孤熲,有些随意
“确是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伯牙子期。”
独孤熲笑了笑,走到古琴边,指尖一拨,溢出了一声悠扬
“当年倾心相交,可在意过对方来自何地,出身为何?我与独孤女郎相交,不问出身,不问地位,当值得庆幸。郑兄与在下也是同窗,在下记得当年读《史记》,太史公曾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知郑兄可曾听过?”
“呵呵……”
独孤熲的淡然让郑译有些难堪,他尴尬的抿了抿嘴。
我看着好笑不由得掩嘴偷笑起来。
眼神扫过普六茹坚,发现他正静静的看着我,眼神依旧深邃不明。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僵在原地。
“独孤女郎,在下并非对独孤郎君存有非议,只是在下有些不明而已。”
郑译或许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略有不妥,但是却不愿对独孤熲认错,于是走到我身边,对我行了一揖。
我被他一句话敲醒,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郑郎君所言非虚。你虽琴艺了得,却不了解曲中深意,终是落了下乘。本女郎与人相交,看的是本心。只要对方以真心相待,我必以真心复还。而郑郎君与人相交却是看人出身,普六茹郎君出身不凡,在郎君看来,自然应该相交。只是郎君以伯牙子期比喻你与普六茹郎君的情谊,是不是过于高看自己了?你们两个的情谊,怕是连人家伯牙子期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话说的冷硬,没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可是我心里终归对普六茹坚有些怯意,说完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他。他眼神晦涩,看不出喜怒。而郑译却被我说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似是有些恼怒,却又不敢当着我的面发火,于是最终忍着怒气,低头静静的听着。
只是独孤熲毕竟比我圆滑,他见气氛尴尬,道,
“今日我与独孤女郎出游,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二位,实乃缘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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